不知為何,她覺得心髒總是在胸中不安的悸動。這種感覺很不尋常,但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
馬車行進了幾條街後,這種心律不齊的症狀越發明顯。她終於有些按捺不住。
"趙叔,趙叔!"她掀開車簾子喊住了車夫。
"娘娘,您有什麼吩咐?"車夫勒停了馬車,回頭問道。
"這裏離皇宮是不是不遠了?"她問道。
"對,前麵往東不遠就是皇宮的輔政門。"車夫回道。
"那就先去輔政門一趟。"映雪果斷決定。
"娘娘這是想去接王爺嗎?"車夫笑著問。
"他這個時候,可能已經回家了。但我有些不放心,就是想去看看。"映雪很坦率的說道,她並不介意別人認為她大驚小怪。南宮羨的任何事情,對她來說都不算小事。
"好嘞,娘娘坐回去,我這就帶您去!"
馬車很快就到了輔政門外。映雪走下馬車,讓車夫去停車區域等她。
"這位軍爺,請問現在,退朝了嗎?"她問站在門口,看上去有些麵熟的守衛。
那守衛一眼就認出了她,一來是因為她和襄王這對金童玉女實在太過養眼,總是讓人能夠過目難忘。二來,則是因為她和丞相太有父女相了。"回稟王妃娘娘,到目前為止,尚無官員從這裏出去。"
"哦,謝謝啊。"她退到一邊,勾著脖子遠遠望了望廣闊的宮苑。裏麵看上去很平靜,隻有巡邏的士兵不急不慢的走著。
可是無論如何,她的心,就是平靜不了。
"即使是述職,也不至於弄的這麼晚啊。"她心裏不斷的的重複著這個念頭,在宮牆外來回踱步。
或許真的是上天故意安排,就在這個時候,正好趕上守衛換班。
前來輪值的守衛剛剛站定,便帶著激動的口吻向方才那兩個守衛說了句:"你們快去看看,皇上賜了襄王二十鞭刑,此刻,正要去正刑殿行刑呢!"
映雪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隻愣了片刻,她便衝到門口,抓住那名新來的守衛追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你……你是什麼人啊?"那守衛嚇了一跳,驚叫了起來,隨手便去抽腰間的刀。
"不得無禮!這是襄王妃娘娘!"旁邊的守衛提醒道。
新守衛這才恍然大悟,打算跪地求饒。"娘娘恕罪!"
"我在問你話呢?你方才說什麼?"映雪拽住他,大聲吼道。
"我……我說,皇上……賜襄王殿下二十鞭刑,他們……正去正刑殿的路上呢……"
"什麼罪名?"映雪此時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出這個問題。
"這……屬下不清楚!"那守衛誠惶誠恐的說道。
"正刑殿在哪裏?我要進去。"映雪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娘娘不能進去!您沒有皇上或者太後皇後的聖諭,屬下們,斷斷不敢放您進去!"
守衛們單膝跪地,擋在她麵前,她絕望的看著宮門裏的蒼穹和石磚,心裏如烈火烹油般受著煎熬。
不知為何,她覺得心髒總是在胸中不安的悸動。這種感覺很不尋常,但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