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呂菏不服氣,卻也無奈的說道。
"那你敢冒這個險嗎?你叔叔是死了,但你家就沒別人了嗎?若龍顏受損,你怕是誅九族都不夠呢。"潘竹青這番話說的雲淡風輕,但明白人都能聽出這其中的威脅意味。
皇帝會不會誅他九族是個問號,但襄王府必定對呂家以牙還牙,這是一定的。
這番話也徹底讓呂菏冷靜了下來。
仔細權衡利弊後,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就算打死南宮羨,也有皇帝兜著。但如果今日非要在去衣的問題上死磕到底,那他呂家今後必定有滅頂之災。
"算了。已經去了朝服,就算是對皇上,對朝廷的尊重了。上刑架吧。"呂菏妥協後,無可奈何的說道。站起身,他才意識到自己濕黏一片,一股羞辱感最終化作了難以言喻的仇恨。
有了禦林軍的介入,正刑殿裏顯得嚴肅了許多。那些陪王子受刑的夥伴們,暫時隻能焦急擔憂的站在禦林軍人牆外看著裏麵的一切。
刑架被安置在大殿中央,南宮羨也很快被綁上了刑架。
鞭刑的刑架,使得犯人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以一種站立的姿勢背對著行刑者。
行刑的鞭子,都是泡了鹽水的製式藤條,用手摸上去,手掌便會立刻出現幾道血印子。
行刑官必須帶著製式手套行刑,才不用讓自己跟著犯人一起殘廢。
南宮羨沒有來過正刑殿,對這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所以他此刻腦子裏對自己的現狀,並沒有太多直觀的想象。
他隻知道,自己此刻麵對著刑架站立,雙臂張開被固定在刑架兩邊,身後的人正發出莫名的動靜。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種皮肉之痛會降臨在自己身上,眼前的虛無,讓他感到有一點悲哀。
"我的小丫頭今晚又要哭鼻子了。"這是他此刻閃入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映雪滿目淚水的臉,也出現在他的幻想中。
或許,她的眼淚,是殘酷的上天留給他的唯一安慰。
想到這裏,一隻大手忽然捏住他的下顎,緊接著,一塊咬口巾被塞進他嘴裏。
"王爺……"冷野忍不住喊了一聲。聲音裏滿是擔憂。
南宮羨並不知道他此時到底站在哪裏,隻對著自己的前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淒厲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像極了戰鷹展翅高飛的翅膀……
背上一陣鑽心徹骨的疼痛。
他不由自主的咬緊了口巾,握緊雙拳,深深埋下頭,渾身緊繃,額頭上滴下一大顆冷汗。
"這倒沒有。"呂菏不服氣,卻也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