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宮女本以為還要接著伺候王爺,很自然的便要動手去脫南宮羨的衣裳。
南宮羨一揮手便擋開了她們的魔爪,語氣冷淡的說了句:"你們可以出去了。"
她倆這才紅著臉,快步跑出去。
南宮羨自己解開衣帶,褪去最後一件衣裳,露出健碩卻傷痕累累的身體。涼風吹在身後,讓他不由的皺起眉頭,輕輕的抽了一口氣。
映雪趴在床上,心疼的看著他,直到他好不容易才重新適應了疼痛,輕手輕腳的趴在她身邊。
兩人都側頭麵向著對方,聞到她的氣息時,他忽然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
她也跟著笑了起來,接著,眼睛便掃到了他血肉模糊的背脊。笑容在臉上抽搐,忍得很辛苦,才將悲聲咽進肚子裏。
"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狼狽?"他任由太醫給自己醫治,又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便開始跟她聊天。
"你這惹禍精,就是不想讓我好過。"她沒好氣的說了句。
他又笑了一聲,伸出左手輕輕摩挲她的臉。片刻後,笑容淺止,換上了一臉的認真和愧疚:"對不起,害你擔心,還連累你。"
"他們為什麼要打你?打了勝仗,不但不賞,還要挨打嗎?"她不解又生氣的問。
"因為我在揚州,處置了夏伯武。"
"他造成湖州百姓被屠城,難道不該殺嗎?"映雪更加疑惑。
"該殺。但我當時,的確是以下犯上,觸犯了軍規和國法。"南宮羨平靜的說道。
"你……原本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對嗎?"她凝望著他失神的雙眸,柔聲問道。
"是的,但我不得不這麼做。"他語氣平靜卻也堅定的說道。"上了戰場,我就肩負著無數人的生命。是不可能為了自己這點事瞻前顧後的。"
映雪聽了這話,既欽佩又心疼,忽然聽到有人在吸鼻子。
順著聲音望去,竟然是太醫在偷偷抹眼淚。
"梁太醫,您怎麼了?"映雪不解地問。
太醫擦幹眼淚,平複心情,誠懇的說道:"王爺,我這老朽當了大半輩子太醫,什麼樣的主子都伺候過,您這樣品行高貴的人,在老朽這裏,算是頭一位。虧的老朽曾經在宮裏聽信讒言,說王爺您居功自傲,心腸狠毒,如今看來,都是小人的嫉妒之言。別的不說了,老朽就算耗盡心力,也要將王爺的傷徹底的醫好。"
不知不覺,夜已深沉。映雪在南宮羨身旁沉沉睡去。
"王爺。"冷野走進來,小聲的喚了一句。
"怎麼了?"
"宮門已經關閉。我們今晚,都要留在這裏了。"冷野說道。
"也好。潘將軍他們呢?"南宮羨問道。
"都在大殿裏。您別擔心,他們自己會找地方安置。"冷野說道。
"好,你也去休息吧。今日都太累了。"
"我和子軒就在隔壁,您如果有需要,就隨時叫我。"
"嗯。"
冷野退出去後,南宮羨便聽見大殿裏的聲響也越來越小。
到最後,耳邊隻剩下自己和妻子的呼吸聲。
兩個小宮女本以為還要接著伺候王爺,很自然的便要動手去脫南宮羨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