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南宮喆便來找到了映雪,告訴她王叔正在找她。
映雪回到南宮羨身邊,見他正獨自站在窗邊。
"夫君,你找我啊?"她柔聲問道。
"我想見一見薛九和常梓逸他們,你陪我去好嗎?"
"好是好,不過,今天沒機會了,宮門一開,他們便走了。"映雪說道。
"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他們。"南宮羨臉上露出一抹愧色。
"來日方長,不用計較這麼一時的。"映雪上前摟住他的胳膊,安慰他道。
"你說的對。我們回家吧,你二叔他們,也都已經回去了。"南宮羨握住她的手說道。
"今日,不用上朝嗎?"映雪問道。
"不了,都太累了,今日休例一天。"南宮羨說道。
從太醫院所在的北苑走出去以後,映雪隻看見到處都是宮人在打掃宮苑。軍隊依舊駐守著各個宮殿,但已經看不見曾經輝煌一時的禦林軍的影子。
所到之處,所遇任何品級的官員或軍伍人士,皆向南宮羨行跪拜大禮。
南宮羨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起伏變化,但映雪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乍然成了上位者,讓她有了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危機感。
都說急速膨脹的權利會讓人瘋狂,她忍不住看向丈夫平靜的側臉,心裏默默的想著一句話:別人會不會她不知道,他一定不會。
本打算帶著丈夫從輔政門走出去。
但立刻有內監官一路瘋跑而來,讓攝政王夫婦跟著他走。
眾人一頭霧水之下,跟他一路走到了中正門附近,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日是攝政王頭一次從宮裏走出去,必須走中正門。因為他如今代表著皇權,正所謂皇權至上,怎能屈就於偏門?
那麼問題立刻就來了。今日,隻有南宮羨和南宮喆才可以走這趟門,但南宮喆不知道去哪兒撒歡了,此刻包括映雪在內的襄王府眾人,隻能從一旁的門洞裏走出去。
南宮羨雙目失明之下,如何才能獨自跨過那麼高的門檻,體麵的走過去?
那內監官心裏也很苦。他不知道,如果攝政王今日在這裏出了洋相,自己還能不能活著看見明日的太陽。
映雪讓冷野將盲杖遞過來,打算交給南宮羨。以她對丈夫的了解,隻要讓他麵朝正確的方向,他基本是不會走偏的。至於那個高到離譜的門檻……
"夫君,門檻在你大約五十步的地方,高度差不多到你的膝蓋,你要當心著點。"說著,她將盲杖放在他手裏。
誰知,他將盲杖隨手丟到一邊,牽起映雪的手,用鄭重的口吻說了句:"你陪我走。"
"啊?這……恐怕不合規矩啊!"內監官首先就嚇了一條。除了皇後,還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從這道門進出皇宮。
"規矩是人定的。從今往後,但凡本王能走的路,王妃便能走。但凡本王能去的地方,王妃便也能去得。"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南宮喆便來找到了映雪,告訴她王叔正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