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人也都笑了起來,氣氛很是溫馨。
"朗星哥哥呢?"映雪忽然問道。
"他在隔壁廳裏,跟同僚坐一起呢。"杜若桐說道。
"嫌我們這些老的不好玩兒。"潘景元喝了一口茶,說道。
"他剛剛上任,總是需要跟同僚打好交道的,你也是在官場走過一遭的人,這都不能理解,還要酸他做什麼?"潘竹青替朗星打抱不平。
話音剛落,杜若桐和潘映雪相互看了看,露出了"果然如此,心照不宣"的笑容。
"對了,我都忘了問你,你娘之前一直在研究的那什麼秘典,有收獲了沒?"潘景元忽然想起了這件重要的事情,問道。
潘竹青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提到了傅雲,喝茶的手忽然頓住了。
"算是吧。"提到這件事,映雪的心情便沒來由的沉重起來。
"什麼叫……算是吧?"見她的回答很含糊,潘景元皺起眉頭追問道。
"其中有個藥引子……很難辦。"映雪依舊閃爍其詞的說道:"不過我會想辦法的。"
"什麼藥引子這麼麻煩?說給我們聽聽,我們也一起幫著問問啊。"杜若桐說道。
"無非就是……千年雪水,萬年參這種,有很多,我一時間忘了。"她實在無法對家人說出口,那藥引子,其實是活人的眼角膜……
"這……真有這種藥材嗎?"杜若桐傻乎乎的問。
但潘竹青河潘景元卻不再追問下去。他們心裏都清楚,能讓人信口胡謅的原因,無非就是難以啟齒。
酒宴開席之前,映雪回到了南宮羨身邊。
宴會廳裏此時一片嘈雜。歡快的絲竹,賓客們的寒暄,太子府奴仆們的說話聲,此起彼伏。
就連映雪自己都覺得很吵。
當她走到丈夫麵前,看到他的臉時,發現他的緊繃和焦慮已經可以用肉眼分辨得出。
她在他身邊坐下,悄悄握住他的手。"我回來了。對不起啊,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這麼半天。"
"你也難得見到家人。我沒關係的,隻是覺得有點吵而已。"他似乎是在一瞬間,就徹底的放鬆了下來。緊握住她的手,臉上恢複淡淡的笑容。
此時此刻,大概在場所有人,對南宮羨這個人都是敬畏或是畏懼的。
隻有他的妻子,能觸摸到他內心最脆弱的一部分,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傾注在他的身上,心疼他,嗬護他。
南宮喆第一個敬酒的對象,便是南宮羨。
這一點,沒有出乎大家的意料。
"王叔,有句話,我說過很多遍。但無論說多少遍,每一遍,每個字,都是發自肺腑。今日這個特殊的日子,我還是要趁我最清醒的時候,對您說出這一句,若沒有您,就沒有我南宮喆的今天。王叔對我的再造之恩,我南宮喆沒齒難忘。"
他說這番話時,大廳裏出現了一陣詭異的鴉雀無聲。所有人似乎都在豎著耳朵,聽著這兩位一哥的交談。
潘家人也都笑了起來,氣氛很是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