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膳,南宮羨便被冷野請到了他的住所裏飲酒。
這些日子德寧郡主似乎回了娘家,整日的不見蹤影。
南宮羨猜想,冷野的鬱悶,大概就是因此而起。
"說說吧,究竟怎麼了?"在目睹對方自灌了三杯酒之後,南宮羨不得不開口進入主題,以免對方啥也沒說,便先把自己給灌醉了。
冷野用手指摩挲著酒杯上若隱若現的紋路,雙眸黯淡的望著門外的夜色,語氣無奈而低落:"我就是覺得奇怪,對別人來說很順理成章的事情,輪到我這裏,怎麼就那麼難呢?"
"你指的是……孩子的事是嗎?"南宮羨知道對方實在無法說出口,便幹脆替他挑明了算了。
冷野苦笑著點了點頭,自己的想法,從來都是瞞不過王爺的。"我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眼看著周圍的孩子,一天天大起來,朗月跟朗星,也都要當爹了,我這才覺得不對勁。"
說到此處,他又給自己斟滿一杯酒,與南宮羨碰了杯,各自飲下,才繼續說下去:"鷺兒因此很不開心,我也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連妻子想做母親的願望都沒辦法幫她實現。"
南宮羨沉默了片刻,用自己慣有的理智和冷靜的語氣安慰他道:"你們都還年輕,不至於這麼急的。"
冷野望著手中的杯口,苦笑著說道:"這句話,我們一直拿來安慰自己。可現在,漸漸沒什麼用了。"
"找過大夫了嗎?"南宮羨又問道。
"找了,鷺兒的爹,請了太醫院的兩位院判來給她看過診,都說她很康健。所以……問題應該出在我這裏吧。"
聽完冷野的話,南宮羨半晌都沒作聲。因為就這件事而言,自己對這位好友,是真的愛莫能助。
"她這次回娘家,跟此事有關嗎?"
兩人又碰了幾次杯之後,南宮羨才又開口問了一句。
冷野放下酒杯,無奈的望著南宮羨,說道:"她前幾日,不知道從哪裏請來的什麼鬼畫符,燒成灰硬要讓我喝。我沒肯,還說了幾句氣話,她次日一早便跑回娘家去了。"
"你不像是那種會說氣話的人。"南宮羨有些吃驚的說道。
冷野嘴角始終掛著苦澀又無奈的笑意。"鷺兒也不是神神道道的人,可也被這件事,逼得病急亂投醫了。"
南宮羨沉默了良久,最終,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我跟映雪私底下探討過你倆的事。我覺得她有句話說的有道理,你們兩個太有壓力了。是,你要延續子嗣,她想做母親。可當初你娶她,她嫁給你,難道不是因為你們相互喜歡嗎?"
這番話,讓冷野憂鬱迷茫的眸子裏,終於出現了一絲清亮的神色。
南宮羨稍作停頓,給對方留了些消化的空間,接著又繼續說道:"你們是經曆了很多事,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生孩子是錦上添花,可即使不生,也應該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不是嗎?"
吃完了晚膳,南宮羨便被冷野請到了他的住所裏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