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說到這兒,南宮喆忽然一臉好奇的問她:"誒?如果換了是你,你會對常梓逸那樣的人動心嗎?"
這個問題,讓唐宛如的心跳都要靜止了。但很快,她便又強作鎮定,心虛的說了句:"這世上沒有如果,妾身與王妃娘娘不一樣。她生性浪漫,風流多才。而妾身,從小就隻盼望著能有個疼我愛我的丈夫便足夠了。"
"你真是我的好宛如。"南宮喆將她摟在懷裏,吻了吻她的頭發。
一夜的策馬狂奔,進入揚州城門時,常梓逸已是滿頭白色。地麵還未完全蒸發的冰層,也敷上了一層新雪。
呼出的白氣很快消散在身後,白皙的皮膚,也被凍成了近乎透明的顏色。
天還未完全亮起來。街上找不到一個路人。
他便先將馬停在街邊的廊簷下稍作休整,等著揚州城的百姓,開始他們一天的作息。
吹了一整夜的風,淋了一整夜的雪,常梓逸其實冷透了,也濕透了。可此時此刻,身體上的不適,卻被另一種強大的情緒生生壓製著。
他不斷搓著胳膊,在狹小的廊簷下踱來踱去。
心裏一遍又一遍的自問,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直到第一縷日光將街道上的積雪照亮。
路邊的房門一扇一扇被人打開。
他才牽起馬,再一次踏入風雪中,走向路邊一張張陌生的臉。
吳悠然回到老家的住處,已經有半個多月之久了。除了這裏,她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如今,這座能容得下幾十口人的大院,除了她以外,空無一人。
她並不感到害怕,唯一擔心的,是官兵遲早有一天,會找到這裏來。
她渴望的不多,在自己被找到之前,最後再過一段平靜的安逸的生活。因為她知道,無論與太子的婚姻是否還能走下去,未來等著自己的,隻會是更深的黑暗。
之前的幾天裏,她已經打掃了整座宅院。還有兩天一夜便是除夕了,今天的她,隻想為自己的年夜飯做做準備。
將剩餘的食材清點了一番,她發現,還缺少一些必要的醬料。
她記得往年"百味齋"醬料鋪是營業到除夕那天的。她決定,今天要出門買一些回來。
將自己洗漱的幹幹淨淨,又坐在梳妝台前,掃蛾眉,點絳唇,替自己挽好了長發,用少年時期最常戴的銀簪稍作點綴。
一切就緒後,她望著鏡中的自己,模樣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再也不可能有往日那樣的神采和笑容了。
離開閨房,沿著回廊走向小廚房,給自己熱了一碗粥當作早餐。
就著醃菜吃下,渾身的寒氣都被逼退了。
吃完了早餐,她坐在廊簷下對著飛雪發了一會兒呆。
發現這場雪,好像並沒有在短時間內停下來的意思。便去披了一件舊棉衣,撐起一把傘,沿著回廊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這種天氣,還是早出早歸的好。
她心裏這麼想著,腳步已經來到了吳家大宅的門口。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說到這兒,南宮喆忽然一臉好奇的問她:"誒?如果換了是你,你會對常梓逸那樣的人動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