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盡義斜睨了他一眼,說道:"哼,末將是粗人,性子直,殿下不必跟末將裝腔作勢!您調用曹楊兩家三千精兵,去給您侍妾家裏的生意做押鏢隊,此事當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嗎?"
話音剛落,太子隻覺得有五雷轟頂,全身都要癱軟下去。梁王更是目瞪口呆的瞪著他。
楊盡義接著說:"前幾日,在蘇州郊外商道押鏢過程中,因跟人家發生械鬥,致我軍手下百名士兵被官府扣押!作為軍人,寧可為國為民戰死沙場,也絕不可遭受此等奇恥大辱!我等效忠於殿下,而殿下卻如此輕薄,讓我等如何麵對手下眾將士?"
"將軍您聽我跟您解釋!"雖然此時已是大腦一片空白,但南宮喆還是希望給自己爭取一點狡辯的機會。
可梁王卻杵在一旁,一言不發。他知道,這件事,算是精準無誤的捅了人家老虎的菊花。想要挽回,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尤其這三位將軍,曾經叱吒風雲,本就是一身傲骨。這次回到朝中,卻在南宮羨的槍口下,淪為了二等兵。自尊心本就多多少少受到了挫折,現如今,還被太子如此輕薄怠慢……還有什麼可說的?
楊盡義果然沒再給太子任何辯駁的機會:"殿下不必解釋了。我等昨夜已經當機立斷,今日天亮之前,已將三十萬大軍撤出京城!太子殿下,好自為之吧!"
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將軍……楊將軍……楊……將軍……"南宮喆跟在後麵,一遍又一遍的想要留住他,最終,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騎著馬,絕塵而去。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太子轉過身,便看見梁王正麵無表情的走出太子府,往自家的馬車方向走去。
南宮喆知道大事不妙,追上去拉住對方的衣袖,想讓對方停下來:"王叔……王叔……王叔!"
梁王也不掙脫,可腳步卻絲毫沒有放慢。
南宮喆幹脆緊走幾步攔住他的去路,接著激動的說道:"王叔您別走,就算沒有軍隊,我一樣可以帶著府兵去襄王府的!"
梁王不怒反笑,隻是眼裏,再也沒了往日的溫和。"太子殿下,您覺得如今,您還能拿什麼去跟攝政王爭奪皇位了?治安,國防,所有武裝都在人家手裏!新政頒布那天,便是你我的死期。"
說完,他便繞過了南宮喆,頭也不回的踏上馬車,最後,徹底消失在南宮喆的視線裏。
南宮喆站在原地,呆滯的看著梁王遠去的方向,許久,才轉過身,走向自己的府邸。
這個已經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還是那樣的高門闊院,巍峨森嚴。隻是此時此刻,對他來說,卻顯得那樣的陌生。
新蓮躲在前院角落裏,將發生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雖然她小小的奴婢,不懂得政治和權謀。但她似乎也能感受到一股大廈將傾,暴雨欲來的壓迫感。
當她跑回西苑,將看到的事實陳述給唐宛如之後,對方那豔若桃李般的麵容,瞬間變得毫無血色。
楊盡義斜睨了他一眼,說道:"哼,末將是粗人,性子直,殿下不必跟末將裝腔作勢!您調用曹楊兩家三千精兵,去給您侍妾家裏的生意做押鏢隊,此事當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