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羨此時,正在寢殿裏與嶽父討論明日祭典的一些細節部分。
一個傳令兵走到門口說了句:"啟稟皇上,長豐公主在外求見。"
"知道了。"南宮羨雖然覺得很奇怪,但還是起身迎了出去。
剛剛走出寢殿,就看到公主,冰雁,梅心墨玉等人,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南宮羨心一沉,不祥的感覺像枷鎖一般勒住了他的咽喉。
"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他問出這句話時,聲音都有些不像他自己的了。
"皇上……皇後……跟小皇子……失蹤了。"墨玉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這句話。
半個時辰左右,南宮羨便已經回到了乾清宮。他心裏還抱有最後一絲殘念,他的映雪,隻是偶爾貪玩,在外麵多逗留了一陣子。
可空蕩蕩的寢宮,徹底將他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參與祭典的人,全都被派發出去尋找皇後的下落。
四大軍營和宮中的禁軍,也分別從各個宮門城門魚貫而出。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百姓……
醜時左右,冷野帶著一支軍隊押送著一輛馬車從輔政門回到宮中。
南宮羨背對著門,站在乾清宮外殿,雙手撐著圓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冷野走近時,才發現他在發抖。
"皇上,找到皇後娘娘的馬車了。"
南宮羨聽了這句話,猛然回頭,目光正好看見殿外空地上停著的馬車。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大步奔出寢殿,來到那輛有些熟悉的馬車旁。
"是在城南廢廟裏找到的。隻是,不見娘娘和皇子的蹤影。"冷野跟上來,小心翼翼的說出實情。隨即,又當著南宮羨的麵,伸手從車廂裏拿出兩塊手帕。"而且皇上您看,車裏這兩塊帕子上,還有迷棣的氣味。"
南宮羨接過帕子,目光如死水一般毫無光彩,雖然沒有說話,可嘴裏卻不斷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響。
冷野知道很艱難卻不得不繼續分析道:"皇後娘娘平日裏出行,都會帶火器兵隨行。按這個狀況來看,她尚未出宮,便已經被控製住了。"
話音剛落,南宮羨忽然目光森然,舉拳對著馬車車廂狠狠砸了下去。一瞬間,車廂壁上多了好幾處血淋淋的印子。
"皇上……皇上您冷靜點!"冷野和身旁的士兵,拚命抱住他,製止了他的自虐行為。
他就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猛獸,沒有虛張聲勢的咆哮,但全身都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冷野死死的抱住他,看著他滿眼的血絲,感受著他此刻的顫栗和喉嚨裏發出的可怕低吼。他知道,此時的南宮羨,已然成了天底下,最最危險的活物。
果不其然,幾分鍾後,南宮羨對年萬衝下達了一個令人恐懼的命令:"今日宮中所有值守的內監,宮女,守衛,統統給我下獄!一個都不準放過。"
"是!"年萬衝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領命而退。
南宮羨轉過身,麵對著乾清宮的巨大牌匾,用平靜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說了句:"妻兒如若出事,我會讓所有人陪葬。"
角落的柱子後麵,站著麵無血色的林中秋。"過些日子就好了。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他望著佇立在寢殿外的南宮羨,心中默默的自我催眠。
南宮羨此時,正在寢殿裏與嶽父討論明日祭典的一些細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