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就像涓流一般,滲進南宮羨幹涸的血管裏,讓他重新有了冷靜理智的思考能力。
他翻來覆去的回憶當時的情景,又結合前因後果,很快便想出了一個可能性。隨即,他又反反複複用所有細節去推敲這個可能性。
談判之前在蒙合大營裏那匆匆一瞥,她眼中分明是藏不住的驚喜和眷戀。
談判之後的交接現場,她說話時的遲疑,眼神中的悲傷與絕望,見他要自戕時的緊張……更值得奇怪的是,她當時從未有哪怕一次,與常梓逸有任何眼神接觸。因為眼中的愛意,是無法假裝的。
想清楚這些問題後,他眼中終於又燃起了熱切的光亮,聲音激動到顫抖的說了句:"我想明白了,我的皇後,是在保全我的名節!"
悠然也如釋重負的笑了。"皇上想通了就好。映雪是鐵了心要守護您的。您千萬別再逼他了,否則,她可能會傷害她自己。"
巨大的喜悅之後,便是無盡的悔恨。原來,竟是自己把妻子逼上了絕路。
"我南宮羨真是個十足的混蛋……"
常遠兆回到常府時,這裏已經徹底的解封了。田海正在院子裏張羅著打掃衛生。
"老爺,您回來啦!"見到常遠兆,他立刻喜笑顏開的迎了上來。
"鋪子都解封了?"常遠兆淡淡的問道。
"都解封了。是少夫人去勸解的皇上。"
"我聽說了,這次,我們都是托了悠然的福。"常遠兆帶著淡淡的笑容,老懷安慰的說道。
"爹。"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回廊裏傳來。
常遠兆轉臉就看到了走來的悠然。"你身體怎麼樣了?才剛剛醒,還是要多休息的。"
"爹我沒事,都休息了這麼久了。"悠然親切的回道。
常遠兆望著自己的兒媳,心中是既欣賞,又欽佩,但更多的,卻是愧疚。"梓逸他,一定是有原因,有苦衷的。我兒子,絕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
悠然莞爾一笑,說道:"爹我知道的。我信我夫君。"
忽然,身旁的田海雙眼圓瞪,朝著門口的方向大喊了一聲:"夫人!"
緊接著,田海的老婆也在一旁大喊:"夫人回來了!是夫人!"
常遠兆和悠然齊齊望去,就見一個風塵仆仆的美婦人,正帶著滿眼的熱淚,站在門口。
"相公!"
梁伊伊這聲軟綿綿的呼喚,如同魔咒一般,將常遠兆心裏的某種封印輕飄飄的吹開了。
前塵往事,像海浪一般卷進他的腦海。
"娘子……娘子!"他激動的呼喚著,大步流星的奔向梁伊伊。
兩人在院落中央相遇,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對不起啊相公,我回來的太晚了。"梁伊伊一邊哭,一邊訴說著歉意。這人,這懷抱,這心跳,這氣息,還是她魂牽夢縈的樣子。她心裏那巨大的空洞,終於在這一瞬間被填滿了。
常遠兆也默默的淚流滿麵,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心坎裏:"回家就好!還知道回來……"
這番話,就像涓流一般,滲進南宮羨幹涸的血管裏,讓他重新有了冷靜理智的思考能力。
他翻來覆去的回憶當時的情景,又結合前因後果,很快便想出了一個可能性。隨即,他又反反複複用所有細節去推敲這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