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是我的兒子,我沒想讓他死!”
薑大誌吼道:“一切都是意外,是意外!”
他又給自己找了個新借口。
意外。
沒錯,就是意外。
薑星河的死,跟任何人都沒關係,誰讓薑星河一意孤行,非得去救薑黎,明知那個是圈套,他偏要去,他身為父親,阻止不了他,他還能做什麼?
反正薑大誌認為,薑星河的死跟他沒關係。
他心心念念的人,隻有薑雲曦。
顧知眼神淡漠下去,他和薑大誌多講一句話的心都沒了,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身為父親,薑星河倒了幾百輩子的黴,才會攤上薑大誌。
顧知表示非常失望。
他離開了地下室。
“好好守著他。”
江佩嬈叮囑保鏢,道:“他要是不聽話,給他幾鞭子,他就知道聽話了。”
說罷,她也離開了地下室。
薑大誌趴在地上,那一刻,瞪著江佩嬈的背影,目眥盡裂。
他好恨。
狠毒了這個與他非親非故的少女。
她就像惡魔一樣,突然跑到那個偏遠的小村落找到他,原先以為她是薑雲曦的人,結果,她卻把他交給了顧知。
這些人,把他當什麼了?
身為晚輩,沒有半分晚輩的自覺,反而把他關起來。
薑大誌惶恐,他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樣度過,還有薑雲曦,外界對她的非議那麼大,她該怎麼辦?
薑大誌著急啊。
江佩嬈倒悠閑。
她來到顧知身側,小竹林,顧知一貫喜歡與自己對弈。
棋盤上,黑子把白子殺得個片甲不留。
江佩嬈在一邊觀察他一會兒,黑子,白子執棋的人都是顧知,搞不懂他這樣玩弄的樂趣在哪,江佩嬈開口道了句:“你每天守在這個小竹林,抬頭,看到藍天,低頭,看到這盤棋,你顧知的生活裏,除了藍天和棋盤,還有什麼?”
難不成這個男人,打算在這個地方,碌碌無為一輩子嗎?
顧知身上的光芒不應該被掩蓋。
江佩嬈為他感到惋惜,道:“你得配合醫生,多做做雙腿的康複訓練。”
顧知眉頭一挑,他目光落在自己的雙腿上,他摸了摸蓋在雙腿上的毛毯,道:“這雙腿廢了,康複訓練沒用,隻要一到下雨天,別說站起來了,我就是坐在這裏,腳都疼。”
“喂,你打算一輩子都不站起來了嗎?”
江佩嬈坐在他對麵。
顧知微微笑:“站不起來,是命。”
“你信命?”
“以前不信,人年紀大了,越來越相信這個東西。”
顧知聲線平和地道。
“人生如棋局,就像現在這個棋盤上的黑子,白子,局勢不利要敢於拚殺,攪亂局麵,局勢有利,以為這一盤自己可以贏,卻不知,外界諸多因素都會影響到自己的心,而輸一盤棋,可以重來,而人生之路卻不容走錯,所以,人生如棋,落子不悔,有的東西,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我們都是被框在棋盤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