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娟和莊晉衍僵持著，莊韻和莊航坐在那。
她心裏說不出什麼隻覺得有點可笑，而他隻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好好的一頓年夜飯，還以為會和往年一樣，開開心心的吃完飯。
然後在客廳裏麵大家在一起鬧，大人打麻將，孩子都在看電視打遊戲。
莊晉衍看了一眼陳玉娟，隨後緩緩站起身來，直接就往樓梯口走去，似乎他也打算用沉默來說話。
看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的遠離，陳玉娟轉過身來，眼底的感慨都藏起來。
“莊晉衍，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怕，有一天我們所有人離開你？”
“……”
莊晉衍停了下來，隻是三秒的時間，而後便加快速度的往上走，仿佛已經不在搭理她。
留在原地的三人，莊航和莊韻起身抱住了陳玉娟。
莊韻隻想好好的安慰自己的媽媽，這幾十年來她真的受苦太多了。
“媽媽，別擔心，我很快就可以照顧你了！”莊航像小孩時候一樣，說著一些好話。
“我從不擔心你們兩個，我沒事。”陳玉娟輕拍著他們的肩膀，勉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聽得莊韻心裏一揪，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的強大了。
沒想到還是不夠，所以沒能好好的站出來替陳玉娟說話。莊韻能夠想象到而是任由陳玉娟一個人去麵對莊晉衍那些傷人心的話，怎麼會沒事呢？
這一頓飯鬧得不歡而散，莊韻不遺餘力的把陳玉娟安撫好。
直到被陳玉娟以要睡覺為理由，趕出了房門，隻好回去自己的房間。
剛到房間，厲司衡的電話就打過來。
莊韻愣神般的看著屏幕上跳躍的名字，沒有要接的意思。
直到打第二次快要結束時，才緩緩地劃過了屏幕接聽。
那頭沉默了一秒，似乎是沒有預料到莊韻接了。
“在哪裏？怎麼不接電話？”厲司衡低沉黯啞的嗓音傳來。
“在家。”莊韻沒精打采的，連語氣都變得微冷。
厲司衡劍眉一挑，察覺到對方有些異常，“生病了？”
“沒有。”莊韻淡淡的回應。
“和你媽媽吵架了？”厲司衡追問。
“不是！”莊韻接連否認。
“缺錢了？”
莊韻突然就沉默了，忽然發現好像有點可笑。
自嘲的揚起一抹笑容，透過落地玻璃鏡看著那個憔悴的自己。
原來在厲司衡眼中，自己也隻是那樣的人，她隻是一個愛錢的人。
“這次又是缺多少？”厲司衡很有耐心的問。
絲毫察覺不出來，一不小心猜到了莊韻的地雷。
莊韻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是在你眼中，我開心是因為你給我錢，我不開心是因為我沒錢了？”
“……”
厲司衡沉默了，沒有料到莊韻突然說這樣的話。
“……
”兩人一同沉默，無聲中拉扯著，誰都不讓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沉默了足足二十分鍾。
莊韻今晚沒有時間和心情陪他玩，可又不想把氣發在他身上。
隻好還是開口了，“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要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