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容澤似是聽到有人叫他,他回頭望去,卻見一抹青色的影子迅速的進了隔壁的玄字號房間。聶容澤微微一怔,以為是幻覺,便沒有在意。
“左兄,我送你。”聶容澤滿臉溫和的笑意,隨著一個穿著紫色錦袍的年輕男子一起下了樓。
秋水漫探出頭來,看著聶容澤的身影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身後被他拉進來的劉福還是一臉疑惑的模樣。
“東家,你與國師是舊識嗎?”劉福好奇的問道。
這聶容澤也算是望月樓的常客,而且他每次來望月樓隻要天字號房。也難怪,這望月樓裏,隻有天字號房風景最好,白天可以俯瞰整座京城,晚上可以觀星賞月。
秋水漫鬆了一口氣,聽到劉福詢問笑道:“不是,隻是素聞國師是個神聖的人。所以方才有些激動,有些激動罷了。”
劉福微微點頭陪著笑道:“國師是望月樓的貴客,他雖然貴為國師但待人極其平易近人,我們望月樓上下都很敬重他。”
秋水漫微微撇撇嘴,聶容澤這個人,誰也看不透他真正的內心,若說蕭絕是隻狐狸,那麼聶容澤就是隻老狐狸!
“掌櫃,你先去忙吧,我隨便看看。”秋水漫也不知道蕭絕是不是走了,又怕貿然下去撞進他們,隻能在此躲一躲。
劉福應了聲又道:“那我去給東家準備一些我們店裏的招牌菜。”
秋水漫雙眼一亮,自己出來的急還沒用膳,眼下自己成為了望月樓的東家,自然是嚐一嚐這裏的特色的。“好,勞煩掌櫃了。”秋水漫欣然應下。
劉福恭順的退了下去,秋水漫正想去旁邊的天字號看看,卻聽樓下傳來聶容澤溫和潤朗的聲音。“今這是刮得什麼風?王爺竟也也會來望月樓?”
秋水漫渾身一震,她匆忙退回去,關上房門,細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允你來就不允本王來了嗎?”蕭絕沒好氣的回著他,伴隨著他們腳踩木階的聲音,兩人已經上了樓來。
聶容澤輕聲一笑推開了房門道:“正巧,本座找你也有事,進去說吧。”說著兩人進了房間,門外常風守著。
秋水漫在房間裏來回渡步,眼下可真真的被堵在了這裏。秋水漫深吸一口氣,在桌前坐下,她望了一眼掛著畫卷的牆壁,隔壁正是那天字號房。
“兩人大男人有什麼好談的?”秋水漫嘀咕一聲,心生一些好奇,走到牆壁前貼著耳朵湊過去。
竟然能聽見裏麵的聲音,雖然很是微弱,但由於樓上安靜,貼在牆壁上聽真能聽見他們談話。
秋水漫來了興致,孜孜不倦的貼著牆壁挖著牆角。
天字號房裏,聶容澤讓店小二又備了美酒和小菜送來,與蕭絕對麵而坐,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格外的相襯。
“說吧,什麼事?”蕭絕端起酒杯自吟了一杯,問著對麵的聶容澤。
聶容澤理了理衣袖,微微一笑道:“上次王爺問我可有辦法醫治裘香雪可還記得?”
蕭絕握著酒杯的手微微用力,點了點頭。那日聶容澤遣人來請他去議事,他曾問過聶容澤可有辦法醫治好裘香雪。
當日聶容澤隻是說會幫他想辦法,原以為他隻是敷衍而已。
“其實王爺你心知肚明,裘姑娘雖然受了刺激但心智並不脆弱。她之所以會這樣,隻是因為對你的執念太深了而已。正如王爺你曾經的心魔一般,如果,她能忘了王爺你,自然能走出她的心魔。”
聶容澤不懼提起當日的事情,表情也是難得的嚴肅。
蕭絕撇了他一眼,覺得他說的話不無道理。“如何讓香雪忘了本王?莫非這世上有能讓人忘記過去的奇藥?”蕭絕雖然覺得可行,可好端端的人怎麼讓她忘記過去,忘記自己心中的執念呢?
聶容澤抿著唇,端起酒杯笑而不語,有些故弄玄虛的樣子。
蕭絕眸光幽深,有些不悅的猛的放下杯子斥道:“別賣關子,說。”
聶容澤將杯中的美酒喝下,隨意而溫潤的聲音道:“本座方才送走的那位是西涼人,一直做著西涼皇室的生意。幾日前他從西涼回來,告訴了本座一個消息。”
放下酒杯,聶容澤遞了個眼神蕭絕。蕭絕輕哼一聲,不情願的端起酒壺為聶容澤滿上一杯。
“他告訴本座,不日內西涼王將會帶著一樣寶貝出使昭月國。而這寶貝就是西涼不外傳的忘憂丹,這是西涼王室的珍寶,服下後能讓人忘去過往重新開始。隻是這忘憂丹煉製極其耗時,他們西涼也不過隻有兩顆而已。”
蕭絕聽著聶容澤的話,麵色微微一變,有些凝重。“月前西涼才損失了三座城池,這一次西涼王帶著忘憂丹來定是有所企圖,這忘憂丹不是那麼好拿的。”
蕭絕知道不會那麼簡單,若是簡單的朝貢還好說,如果是交易,那就不同了。畢竟他的父王才不會為了區區兩顆忘憂丹就歸還西涼的三座城池。
聶容澤朗聲一笑頗有些讚許的目光看著蕭絕道:“西涼王來使的用意你我自然心知肚明,至於用什麼辦法讓他將忘憂丹甘願奉上而又對昭月國沒有損失,那就要看王爺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