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一時安靜了下來,都低著頭不敢看發怒的聖顏。就在這時,太監黃忠一路碎步小跑的進來,跪在光滑如鏡的大殿內公鴨桑的聲音道:“啟稟皇上,西涼王已經入京,遣人送來了文牒,求見吾皇。”
“呈上來。”蕭陌海一聲令下,黃忠拿著文牒恭敬的呈了上去。
蕭陌海翻開文牒,看了一眼,眸光微微一斂,合上複問道:“西涼王眼下在何處?”
“已在宮門外侯旨。”黃忠應聲回複。
蕭陌海掃了一眼那些大臣,聲音威嚴不可犯。“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殿上一片靜逸,過了片刻後,段正嚴上前來回道:“皇上,不如先宣見西涼王,看看他的用意究竟何為在做定斷。”
蕭陌海輕嗯一聲,微微扶額,對著黃忠道:“宣西涼王覲見吧。”
黃忠一路小跑退了下去,殿中百官俱是各懷著心思。不消一會的功夫便見西涼潯攜著兩個侍從一同踏進了大殿裏。
“西涼潯拜見昭月國皇帝陛下。”西涼潯微微一躬,並沒有行跪拜之禮,身後兩個隨從卻是跪下。
西涼潯作為一國之王自然不必行跪拜之禮,他屈尊來此已是給昭月國極大的麵子。
“西涼王不必多禮。”蕭陌海溫聲一句,西涼潯起身。他今日一襲深紫色龍紋繡錦袍,腰間懸著一枚雕花的白玉佩。五官朗逸,雋秀非凡,行止間頗為王者之姿。
蕭陌海看了看西涼潯,目光微微一涼,雖然隻是初見他已看出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風姿卓然。能以西涼貧瘠之地安身立命,也算他有本事。
“西涼王此次來使我昭月國不知所謂何事?莫非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西涼王想討回一個公道?”蕭陌海眸光沉沉,如果真應了太子的話,殷王蕭絕與西涼潯圖謀,那麼他自然不會手軟。
西涼潯淺笑微微低頭回道:“此次來京,隻為一人。”他一語既出,就引得百官爭先猜忌。
蕭陌海眉心微微緊蹙,抬眸看了看他問道:“不知是何人?”
西涼潯撫了撫袖口,一臉端正謙和的模樣。他眸光微微掃向龍椅上的人,素聞昭月國的皇上前半生勤政愛民,治國有方,隻是這國事繁榮人難免懈怠起來。
如今的昭月國若非有蕭絕與聶容澤在,隻怕早已荒廢,頹敗下來。
“殷王妃,秋水漫。”西涼潯幽幽的吐出這六個字來。
眾人一陣驚愕不已,卻聽西涼潯徐徐道來。
“因為殷王妃我西涼丟了三座城池,這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既然收不回城池倒不如就拿那殷王妃開刀,以解我心頭之恨。聽聞殷王一直在尋一味奇藥,正巧我手中正有殷王所需的東西。如果殷王肯將殷王妃交給我處置我自當送上奇藥。”
西涼潯話音方落,朝中百官紛紛議論開來。尤其是西涼王來京竟是為了秋水漫而來,這讓眾人更加震驚外還有些疑惑。
聽西涼潯話中之意頗為嫉恨秋水漫奪了他西涼的城池,那麼密謀一事那就是子虛烏有。
太子一時間也猜不透西涼潯想幹什麼,好不容易他才找到機會能搬到蕭絕,自然不能錯失良機。
“西涼王,之前可是曾見過殷王妃了?”蕭寒突然側頭詢問道。
西涼潯的目光朝著蕭寒微微一掃,這一眼倒是有些意味深長。“幾日前的確已經見過殷王妃,但她並不知我的真實身份。這事太子是如何得知的?”西涼潯笑著問道。
蕭寒卻避而不答又問道:“那西涼王可曾與殷王碰過麵?”
西涼潯眸光微微一閃,收了目光,微微挑眉道:“不錯,幾日前我也曾見過殷王。隻是殷王對我頗有微詞,還警告過我不要接近殷王妃呢。”
蕭寒輕哼一聲,話說的頗有所指。“你們見麵說了什麼隻有你們自己知道,誰知道是不是大逆不道的話。”
西涼潯佯裝驚訝回望了蕭寒一眼。“哦?太子的意思是我與殷王有所圖謀?若真說有所圖謀那也不假,我圖的就是他的王妃。”西涼潯大笑一聲,有些肆意風流的樣子。
蕭陌海聽著太子與西涼潯的對話,卻在心中微微沉思,他半生戎馬勤政治國,雖然老了後有所懈怠但也不是個昏君。
“西涼王,此事還容我們商議過後在給你一個答複。西涼王且在行宮內住下,晚上朕當設宴款待。”蕭陌海輕笑著對西涼潯說道。
西涼潯執手回道:“多謝皇上。”
蕭陌海喚了黃忠將西涼潯帶到行宮,朝堂上應西涼潯的這一番說辭也形成了兩個黨派,有的說這是西涼潯為了報複秋水漫的手段,也有的說這是西涼潯與秋水漫共同謀劃的。
蕭陌海被他們爭論的有些心煩,旋即退了朝,擇日再議。
消息傳到蕭絕耳中的時候,他麵色微微一變,雖然早知道西涼潯目的不純但不想他竟然膽大如此。
竟然在朝堂公然求帶走他的王妃,也太不將他蕭絕放在眼裏了!
“可惡。”蕭絕一聲怒罵,掌中內力彙湧,將上好的書案擊的粉碎。
“王爺息怒。”常風低著頭,明知蕭絕此時心情不好,他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