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漫聽他說得有些道理,好在她也沒奢望剛巧就能找到,也沒多大希望。取了些錢給小二,讓他把碗筷收了。
小二得了錢財,笑得眯縫的眼睛更小了,當下表示一定替她多多留意。
秋水漫跑了城裏的客棧,果然如小二所說,沒有人見過兩人。她又去了馬商車夫那邊詢問,也是毫無線索。
忙綠了一天,依舊是毫無收獲。把歎息香下去,秋水漫睡下了。
這是第三天。
她在城裏多呆了一天,除了找人,也暗暗期待蕭絕剛好也來到這裏。
自然是沒有。
既然不在這裏,她得去下一個地方找。
王嬸給的錢所剩不多,好在她身上總算有些首飾,將東西拿去當了,秋水漫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多帶些值錢的珠寶在身上。
又是一天趕路,第五天,她到了下一個城鎮。
這個城鎮比前兩個要大許多,也要繁華許多。
住客棧的費用當然也要昂貴地多。
秋水漫打開荷包,把剩下的銀兩攤在桌上,皺著眉盯著它們。
可惜她再看,它們也不會變多。
半響,她收起少得可憐的財產,看來,光是節源是支撐不了這些天的需求,她得想辦法開流才行。
視線轉向被扔在床上的頭巾,她覺得有些頭疼,在這個女人連臉都不能露的國家,她能得到什麼工作機會。
然而現實壓迫在眼前,即使困難,她也不得不為之。現在她要解決最根本的問題,要是再這樣繼續下去,她就要露宿街頭,餓死在街頭了。
做了個深呼吸,秋水漫緩緩吐出一口氣,裹上頭巾出去了。
街上熱鬧繁華,秋水漫稍微了解了一下,這個城鎮是一個交通樞紐,與周圍的城鎮都有交流,曆來比較富庶。
隻是經濟上的富有好像並不能改變這裏女子的地位,一路觀察下來,連路邊賣胭脂水粉的小攤主也沒有女的。
咬咬牙,她還是上前搭訕道:“老板,請問你們需要雇傭一個幫手嗎?看你這裏生意這麼好,一個人忙不過來啊。”
攤主剛送走一位客,見她過來,以為又是客人,正想招呼,聽到她的問話,吃驚地看著她,道:“你不是來買東西的?想來幫工?可你是女子吧。”
秋水漫趕緊說道:“女子細心,更加能知曉客人想買什麼樣的。我幹活很賣力,而且要的工錢也不多,要不然您先留下我試用幾天,覺得我能幹這份活,再決定雇用我。”
“這,”攤主猶豫著,說道:“我這裏是要招人,隻是你是女子,哪有女子出來工作的。”
秋水漫見似乎能有轉機,忙說道:“胭脂水粉原本就是賣給女Xing客人,我看到也有女子自己前來購買,男人反而不能好好接待,換成同樣是女子的我,能和女客人聊得來。”
攤主有些心動,這個問題也困擾了他很久,以至於一直沒招到適合的幫工。隻是……
考慮過後,他還是遺憾地拒絕道:“你說的有些道理,隻是我這小本生意,經不起折騰。要是雇用了你,生意好還成,萬一捅了簍子,反倒把本賠進去。”
他頓了頓,說道:“你怎麼出來工作,你丈夫呢?家裏人呢?就這麼由著你胡鬧嗎?”
秋水漫知道這事難成,有些失落,說道:“我丈夫去了很遠的地方,我來賺錢,就是為了攢點路費當盤纏,好去找他。”
攤主聽她的描述,以為又是一個被拋棄的女子,感慨道:“也是難為你。隻是曆來沒有女子出門幹活的事,隻怕你要白費功夫了。”
他勸道:“既然你丈夫走了,不如你再重新找個人,一個女人單獨過日子,未免太可憐了。”
秋水漫見他誤會了,也不想解釋,胡亂應了,告辭走了。
一整天,她都在一邊詢問蕭絕溫月二人的消息,一邊尋找工作。直到天色快暗下來,依舊一無所獲。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她打起精神,繼續從頭開始。
客棧是收集各種消息的好地方。秋水漫站在櫃台前,想掌櫃詢問哪裏能找到工作。
掌櫃搖搖頭,道:“不是我誑你,你再去幾次都沒用,哪有地方會用一個女人?還是早點回家去,女人還是應該在家裏呆著,拋頭露麵算什麼回事。誒,現在這世道,真是亂了,女人不守著祖訓,盡會瞎折騰。”
秋水漫不甘心,然而一連幾天,就如掌櫃所說,一點收獲都沒有。
而花錢的地方卻不能製止,住店要花錢,吃飯要花錢,有時連打探消息也要花錢。
這一天,她僅剩的幾個銅板已經不夠她繼續住在客棧了。今天再找不到工作,自己真的要露宿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