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火麒麟歸,了無神異,唯有萎頹。】
“咦?”鍾雁冰沒想到那火麒麟會明晃晃地回來,難道它有了什麼倚仗不成?帶著多日飽受折磨的身與心,鍾雁冰強挺著咕咕叫的肚皮,殺了上去。
與鍾雁冰相同,其實火麒麟也覺得身心飽受折磨。有家回不了,回來被打跑,打也打不過,放火也燒不著。他雖然活得久,可心智才孩子一般,此番是來求饒的。
火麒麟鼻孔哧著熱氣,伏著身子,腦袋直晃。
“這是……服了?”鍾雁冰脫口說道。
火麒麟聽了也不生氣,竟像人一樣乖乖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鍾雁冰隻覺得一陣好笑,突然發現這火麒麟還蠻有意思的,而且自己和它好像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一想也未曾聽過它有殘暴的行徑,所以也下不去手接著打了。
既然不能繼續打架,那也不能失了身份。
鍾雁冰背起手來,一副德高望重老前輩的架勢,有模有樣地道:“嗯,其實你也算是世間罕有的靈獸,且沒有胡作非為的過往,念在你誠心修道,又為靈獸,還算難得的份上,小道我且繞了你吧。”
其實要論起來,火麒麟的歲數大他八輩祖宗都有了,他此刻卻學起了玄真掌門的樣子,教育起它來了。
火麒麟不吭聲,趴在那裏未動,隻是眼睛一眨一眨,好似沒太聽懂。
“我說的晦澀麼?不能啊……哦,你是不懂我的身份吧?小道我出身名門,乃是仙道巨派太虛門門下,夠厲害吧?”
火麒麟依舊不吭聲,趴在那裏不動,眼睛再一眨一眨,好似還沒太聽懂。
“太虛門!七星峰!玄真掌門!太虛乾清掌……”說道最後鍾雁冰直接比劃了起來,“你不知道麼?”
火麒麟鼻孔撲哧撲哧的噴氣,搖了搖頭。那意思,不知道。
“嗯,你可能一直在這小島之上,外麵的世界不知道也屬正常,算了。不過嘛,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誰叫你惹了小爺我呢。”說著,鍾雁冰裝模作樣地比劃了幾下,運起三合心法,朝火麒麟身上點出了一道七彩之光。
“這是小爺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烙印,從今以後,你還在這裏做你的火魔山大王,不過,那南岸大石村但有危險,需要你出手的,你定要竭力相助,你的一舉一動,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如不照做,我不會饒你!”
火麒麟這下了有些毛了,兩隻前蹄直蹬,腦袋左右亂蹭,想要將那七彩光甩掉一樣。
“嘿嘿,怕了吧,你可算是聽明白一回”,鍾雁冰裂開嘴笑著道。
鍾雁冰雙手抱胸,看著火麒麟,火麒麟折騰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又回來看著鍾雁冰。
“蠢獸,這烙印一旦打入你體內,除非你死了,不然是除不去地,你還是乖乖聽話吧,要不咱們再打,折騰個三年五載的?”
火麒麟直個撲棱腦袋。
“這就對了嘛,給我一團你的火焰”,鍾雁冰道:“今後大石村有難,以此火焰為信,火焰滅你就趕去相助,之後記得再補上一團。”
鍾雁冰說罷,嗖地一聲飛向高空,回村子去了。他不是有要事去辦,而是,實在是餓得不行了。
鍾雁冰一到村中,沒等他人開口問候,直接求命道:“村主,胖嬸兒,水!飯!”
在大家驚訝的表情圍觀下,是鍾雁冰連吃二十個饅頭,喝了五大缸水的狼吞虎咽,還有,一小碟鹹菜……
一頓飽餐過後,鍾雁冰也不見外,直接倒在地上,不知是撐著了還是累壞了。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將他的腰隔了一下,鍾雁冰伸手去摸,原來是他的紫金葫蘆。
“嗨,是紫金葫蘆啊,可惜太飽了,要不然再喝一口酒糧豈不更美?”鍾雁冰悠悠地說道。
“不對!”這一驚可是不小!
鍾雁冰從身下拿出腰間的紫金葫蘆,突然發現,那紫金葫蘆,變了!
曾經灰突突、難看的、不起眼的破葫蘆,此時此刻是紫色打底,金絲勾畫,綻放著紫金光芒,周身是絕美的暗紋,瓶口處還有一顆豔紅寶石鑲嵌,十分耀眼。
“這……這……這!”,“哈哈,果然是寶貝,果然是‘紫金葫蘆’啊!”鍾雁冰大喜,光瞧這樣子必定不是凡物。
要說這紫金葫蘆,其實真乃極品法寶,為仙藤所結,據說是當年女媧盛丹之仙物,以前內藏三味真火和玄冰寒氣,借由兩儀法力,兩個真氣相生相克,自稱乾坤,他看似小巧,實則內有天地,如今演變有“吞”、“遁”一天一地兩大律令。“吞”為天律令,可吸納萬物,吞噬天地;“遁”為地律令,可變化大小,從天而降,以其威壓碾碎敵人。陰陽交替,兩儀法力,與太虛門精髓相稱,其實是太虛門又一大隱秘法寶,當日由玄真掌門托付玉瓶娘娘,使其順水推舟一半交予鍾雁冰手中,就怕他人注意,覬覦珍寶,可謂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