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直接開始吧。”路安寧坐在桌前,淡笑。
會場裏的閃光燈不停閃爍,‘哢嚓哢嚓’的拍照聲不絕於耳。
“視頻裏出現的人,的確是我的父親。”路安寧一開口,眾人隻覺得更加興奮。
“但是,大家請看。”路安寧直接拿出父母的離婚證書,“很遺憾,我的父親和我的母親在兩年前就離婚了。關於這段,我不想多說。”
“我父親口中那個所謂的‘弟弟’,我從未謀麵。”會場裏隻有路安寧的聲音從麥克風裏傳來,顯得越發空曠,“他所說的他的兒子,隻有一歲。那麼很明顯,他再婚了。我跟他已經兩年沒見麵了,就是從他跟我母親離婚開始。”
“所以他說的,我對他的兒子見死不救的的事,純粹是莫須有,我壓根不知道那人的存在。”
“天哪,怎麼會這樣?”
“原來已經離婚了啊!”
此話一出,會場裏又是一片嘩然。
“還有關於贍養的問題,《婚姻法》中講得很清楚,在此我就不再贅述。”路安寧又開口,“我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法律上的責任,必須要幫助他患病的兒子。”
“公道自在人心。”路安寧深吸一口氣,“我並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視頻留言區的評論我都一一看了。坐在這裏向大家澄清事實,主要原因是怕安進的聲譽受到損害。那麼,今天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會場二樓一個並不明顯的角落處,藍向庭跟梁哲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一樓的狀況。
“她還真鎮得住場!”梁哲道。
“恩。”藍向庭點點頭,皺著眉看著一樓那個全程冷著臉的女人。
“各位記者朋友還有什麼想問的嗎?”路安寧又開口。
“請問路安寧小姐,”一名男記者爭著開口,“您不覺得您對您的父親有什麼愧疚嗎?雖然父母已經離婚,可子女在道德上,還是應該照顧自己的父母啊?”
“等到他沒有工作能力了,我這個做女兒的,自然會盡到法律上的義務。”路安寧淡淡開口,“還有問題嗎?”
“藍夫人,”又有記者搶到提問題的機會,“您的父親在接受采訪時說您不會出錢給您的弟弟治病,這是真的嗎?”
“首先,那不是我的弟弟。”路安寧麵色平靜的毫無波瀾,“謝謝這位記者朋友的提問。對於剛剛的問題,我的回答是‘是’。就算真的要出錢,也絕不會是以那人姐姐的名義。”
“藍夫人的回答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剛剛的記者又開口,“隻是,夫人這樣不覺得有些不近人情嗎?”
“是啊是啊。”
“對啊,太鐵石心腸了。”
“有些過分吧。”
一時間大廳裏響起滔滔不絕的議論聲。
“我想說的是……”路安寧剛要開口,卻見台子後方走來一個人,走到她麵前覆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路安寧臉色一變,在場的記者紛紛把握住她這個微妙的表情,加快了拍照的速度。
二樓的藍向庭也是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搞的定。”路安寧皺著眉,對那人開口,“讓人帶她走。”
“可是……”
“安寧。”
就在眾人的眼睛紛紛盯著路安寧時,會場裏卻突然出現了一位特別的人。
“媽!”
路安寧叫了一聲,吃驚地看著坐在輪椅上被護士的母親。
“您怎麼來了?!”路安寧連忙跑下台去,說道,“不是說我搞的定?”
“我不放心你啊,安寧。”路媽媽握住路安寧的手,眼中有淚,“我不想我的女兒被大家誤會。”
“媽,你……”
“我都知道了。”路媽媽哭著點點頭。
“安寧姐,對不起。”一旁的小護士囁嚅著開口,“今天阿姨狀態比較好,我就推著她出來透透風,誰知道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阿姨央求我帶她來找你,對不起啊,安寧姐……”
“沒關係。”路安寧衝她擺擺手,紙包不住火,知道了也沒辦法了。
會場裏的記者紛紛看著眼前的一幕,沒人做聲。
“安寧,我能跟大家說幾句話嗎?”路母開口。
“可是……”路安寧下意識的拒絕.
“媽媽都知道。”路媽媽安撫似的拍了拍路安寧的手,被小護士推著上了台。
“大家好。”路媽媽穿著病服,衝著麥克風開口,“我是路安寧的母親。今天我的到來,安寧並不知道。我看了新聞,想來找她,沒想到正好碰上這樣的場麵。”
“我這個將死之人,也來說幾句,請大家不要見怪。”
站在台下的路安寧,一下子用手捂住嘴巴,眼淚在眼眶不停打轉。
“兩年前我跟我的丈夫,也就是安寧的父親離婚。因為當時我被查出癌症。”會場裏一片沉寂,“我的丈夫,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選擇跟我離婚,並且帶走了家裏所有的錢。家裏但凡值點錢的東西都被他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