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向庭心中有幾分不好的感覺,深深地看了父親一眼,卻沒發現任何端倪。
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藍向庭搖搖頭。
“明後天大家都有空吧?”藍父突然開口。
“恩。”藍向庭看著電視,視線卻越過電視看向不知名的遠方。
婉清姨沒有說話,低著頭,兩手緊緊交叉握著,顯得有些不安。
路安寧大氣不敢出,心想這是怎麼了。
“那我們明天準備準備,後天一早出發。”
“恩。”
出發?去哪?路安寧一頭霧水,礙於長輩就在麵前,隻能憋著,等回到臥室,兩人獨處時,才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我們明天要準備什麼啊?要去哪裏啊?”路安寧追著藍向庭問道。
“後天,是我母親的忌日。”藍向庭停住腳步,說道,“明天準備去墓園的東西,可能還會有幾個親人過來。”
路安寧的腳步也一下子停住,手足無措,張了半天口,才發出聲來,“怎麼,,怎麼沒有早點告訴我,,我,,,”
“是我自己不想提的,咳咳……”藍向庭繼續說道,“早點睡覺吧,明天一早就要忙活了。”
“那我需要做什麼嗎?”路安寧小心翼翼的問道。
“到時候跟著婉清姨就行。”
“恩。”路安寧點點頭,看著藍向庭走進洗手間,背影落寞。
下了一場秋雨之後,空氣驟然冷了下來。
“今晚一起睡床上吧,”藍向庭穿著睡衣站在一旁,說道,“天氣冷了,跟我這個病人睡,也好過睡冷地板。”
“恩。”路安寧點頭,翻身鑽進被窩。
不多會,藍向庭也上了床。與昨天不同,雖然兩人還是同睡一張床,可路安寧腦子裏卻沒了昨天亂七八糟的想法,隻想著該說些什麼。
“你,,,”路安寧仰著頭,想要勸藍向庭,卻覺得無從下口。
“勸我寬心之類的話,咳咳,,就不必了,”藍向庭說道,“二十年前的事了。”
“那,,,好吧。”路安寧默然,“你別太傷心。”
“比起傷心,我更恨她。”
藍向庭的聲音還是那樣平淡,而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就是他的母親。
“為,,為什麼?”路安寧有些詫異。
“你恨你父親嗎?”藍向庭卻問了句看似不相幹的話,路安寧聽到卻恍然明了。
“恩。”路安寧點點頭。
所有症結的源頭,都出在他那**的母親身上,就像路安寧的父親,自己瀟灑離開,卻打亂了其他所有人的生活,對於兒女來說,這樣的父母,未免也太狠心了。
可是沒有愛,哪來的恨呢?
老宅三樓的書房裏,藍父叫來貼身保鏢。
“老爺,您找我有什麼事?”保鏢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看起來孔武有力。
“小陳啊,”藍父嚴肅地說道,“明後兩天多派幾個人留意向庭的動向。”
“是。”
“我已經跟梁家那邊打好招呼了,”藍父皺著眉,道,“你跟他們那邊隨時保持聯係,堅決不能讓向庭知道梁哲去日本的事。”
“好的,老爺。”
“還有,若他一旦發現,就算用武力,也要阻止他。”
“是。”
“恩,那你下去吧。”藍父擺擺手示意。
“是。”
保鏢小陳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藍父重重的倚在靠背上,痛苦的揉了揉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