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他嗎？”慕容森盯著路安寧的眼睛，仿佛要看透她的心。
愛，還是不愛？
路安寧張了張嘴，答案很明確，卻無法回答。說愛，沒什麼用。說不愛，不過是撒謊。
“看你的表情也知道了，”慕容森笑了笑，說道，“還記得當初藍向庭給我打電話，他說他結婚了，我便馬不停蹄從國外趕回來，就為了看一眼藍向庭挑中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然後呢？失望嗎？”
“要說長相，是有點。”慕容森摸摸鼻子開口。
“額……”路安寧一臉詫異，沒想到他說話這麼‘直接’。
“哈哈，開玩笑啦。”慕容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覺得你跟他很配。”
“嗬……”路安寧似是歎氣般笑了一聲。
“可惜他冥頑不化，”慕容森斂去笑容，正色道，“他心中隻守著那份契約，而你卻愛上他，安寧，這樣很危險。”
路安寧嚼著麵的動作停下來，隻覺得嘴裏幹幹的。
“我知道。”路安寧說完，連忙喝了口水。
“現在看來，突然覺得他配不上你了，要是我的話，我怎麼會忍心……”慕容森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打住，看路安寧一眼，忙笑道，“當我亂說，亂說的……吃飯，吃飯重要……”
兩人吃完飯，路安寧率先走到前台結賬。
“十二號桌，靠窗的那個，結賬。”路安寧說著，一邊掏著錢包。
“女士，十二號桌已經有人付錢了。”服務生笑著回答。
“付錢了？！”路安寧吃了一驚，“怎麼可能？你們，是不是看錯了啊？”
“這……”那服務生又確認了一遍信息，說道，“女士，的確是付過帳了，啊……對，就是這位先生付的錢。”
那服務生突然指著路安寧身後的人開口。
路安寧連忙回頭，卻看到一臉笑意的慕容森手插口袋裏，站在兩三步遠的地方含笑看著她。
“恩。”慕容森看到她疑惑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
“不是說好我請客的？”
“怎麼能讓你請，”慕容森笑著走上前，“隻是缺一個一起吃飯的人，才把你拉來的。”
“額……”路安寧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隻能說道，“謝謝。”
“你就是太客氣了。”慕容森站在路安寧左邊，兩人並肩往外走去，“為什麼在我麵前總是這麼拘謹呢？我又不是電視劇中那些白天做醫生，晚上做殺人魔的變態，我很安全的。”
“噗……”路安寧忍不住笑了笑，說道，“沒有啦，，隻是覺得我們真的還不熟，畢竟才隻見過幾次麵。”
“啊……”慕容森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啊，原來是這樣，我們好像真的才見過幾次……”
“所以啊。”
“我這人自來熟，總覺得我們認識好久了，”慕容森撓撓頭，一臉不好意思，“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吧？”
“沒有沒有，”路安寧連忙擺擺手，“怎麼會困擾，我要感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我今天還不知道會狼狽成什麼樣呢。”
“你又跟我客氣，”慕容森打開車門，請路安寧坐進去，“上車，送你回家，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謝……”道謝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慕容森挑眉壞笑的表情，路安寧連忙把剩下的一個‘謝’字香下去，換成了簡單的，“恩。”
“安寧，”坐在車上，慕容森又開口，“忘了他吧，是時候該放棄了。”
忘了他吧，放棄吧。
她的心裏何嚐沒有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可做起來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慕容森看她沒有說話，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纏著他，可你再這樣，折磨的還是自己啊。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會的。”路安寧痛苦的點點頭，“忘了他。”
“我知道很難……”慕容森想拍拍她的腦袋，卻覺得唐突，隻能將手收回來，說道，“有什麼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
“恩。”路安寧點點頭。
車子停在麒麟國際門口，路安寧下車，慕容森衝她揮了揮手，剛要發動車子離開，卻被路安寧再一次叫住。
“那個，慕容森……”
“恩？還有事嗎？”
“我想問……”路安寧深吸一口氣，問道，“我的母親，她的病……她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慕容森一手把著方向盤，眼神認真，半天才開口說道，“最近……多陪陪她比較好。”
“我知道了，謝謝你。”路安寧嘴角扯了扯，“那我先回去了。”
“真的不用我送你上去嗎？”慕容森一臉擔心。
“不用，我……沒事，”路安寧揮了揮手，“小心開車……我上去了。”
轉過身，路安寧感覺腳下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