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君聲音斷斷續續,帶著輕微的起伏,聽得李墨心慌不已,急切的想要見到她,跟她解釋,他不想再一次體會把她丟在街頭然後怎麼都找不到的感覺。
在那個陌生的街頭,哪個笑起來很好看,聲音卻總是沒有生氣的女生,怎麼都找不到了,任他怎麼找都找不到,他明明隻是在試試她,最後的試試她會不會再等自己,可是她卻不見了。
“沈之君,我李墨一旦認準了你,那此後餘生隻會是你。”李墨表情嚴肅,語氣認真,握著的手緊緊抓著手機,緊得骨節處都泛著白色,就像他急迫想要抓住了沈之君的手一樣,怎麼也不願鬆開的。
電話裏靜默著,沒有一點聲音傳來。
李墨僵硬的挺直背站著,片刻想也不想的朝門外衝去,他手裏還緊緊的抓著手機,連鞋子也忘記換的踩著拖鞋就跑了出去。
歐陽夕聽著門被砸響的聲音,眉頭微微皺著看向洛暮生問:“會不會玩得太過了?”
“不用管,不出五分鍾就會回來的。”洛暮生斯文的吃著手裏的油條,平靜的說著。
沒有人知道,沈之君有多愛李墨,正如當年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愛歐陽夕一樣。他其實和沈之君很一樣,都太過執著,一旦認定都太難去改變。但是他們又都害怕失去,隻敢小心翼翼的把這種毒藥一般的感情沉浸在骨子裏,藏在心裏,放在心尖。
隻是,他能偽裝得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沈之君卻不能,她無法偽裝,隻能任由自己像樹葉一般飄蕩,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隨河水的流動,不停息。
沈之君曾經對他說過,她一直都是從樹上掉下的樹葉,脫離母體,隨風飄蕩,可能會被人撿起做成標簽,也可能腐爛在地麵。但是無論是哪種結果,最後她都是被人選擇的,就像等待屠殺的羔羊,在絕望中等待著死亡。
“叮咚叮咚!”,門鈴聲想起,歐陽夕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剛好五分鍾,佩服的朝洛暮生豎著大拇指。她幾步過去打開門,門外的李墨整個人有些喘的靠在牆上。
“你沒事吧?”歐陽夕問著,側身為他讓開一條道。
李墨沒有回答,挪著步子進去,攤在沙發生含恨的看著洛暮生,無力的把手機丟在沙發一邊。咬牙切齒的說:“洛暮生,算你狠!”
“過獎!我們要去學校了,一起嗎?”洛暮生收著桌上的碗筷,頭也不回的回答。
“去,二十幾年沒去正陽了,正好去看看。”李墨有氣無力的回答,身體軟得仿佛沒有骨頭。
“不過,沈之君怎麼說的,你怎麼看起來是去打了一仗?”歐陽夕坐在他旁邊問,像地主家的姨太太一般翹著二郎腿看洛暮生收拾餐桌。
“別提了,我本來打算趕回去的,這才跑出小區,那人居然笑了,你知道嗎,她就這樣在電話裏猝不及防的笑了。”李墨突然直起身,一手攬在歐陽夕肩上,麵上一副不可思議。
“所以?”歐陽夕問著,也沒在意他的動作,隻是輕督了一眼就隨他攬著。
“你手再多放一秒鍾,我不能保證還會不會給你其他的感受。”洛暮生聲音冷冷的說著,眼神犀利的瞟了一眼李墨的手。
李墨瞬間老實的把手放下,還死死地捂住手蜷縮在沙發角落,仿佛洛暮生那一眼是真實的刀子,狠狠的在他手上腕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