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你可要為我們家大人做主啊!都是那個新來的魂魄!大人本要為要元君尋好的爐鼎來,卻被反殺,求元君做主啊!”
某處自血林間所建的宮殿內,一魂魄跪在地上哭嚎著,這真正意義上的鬼哭狼嚎讓正手持長劍的男子蹙眉,長袖一揮便把這魂魄劈成了兩半,蒼白又尖細的手指一勾,那散魂便化作點點雲煙入了他的指尖,隨著他的指尖流入四肢百骸。
“嘁,倒是個修為不高的。”
男子陰冷的聲音響起,令跪在地上的那些身著輕紗薄衣的妖媚男寵們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一黑衣身影自外飛身而來,跪地行禮:“元君!”
“何事?”元君那雙陰冷的眼神盯著自己手裏的這柄長劍,蒼白的手指敲了兩下,滿意地聽著它發出來的聲音。
“地獄城新來的一個魂魄貌似要與君上聯合在一起了。”下麵跪著的黑衣男子不敢抬頭去看。
“君上?”元君危險地眯起眼眸,語氣中透著些嘲諷。“就這麼一個無腦的劍癡,就算與人聯合在一起了又能如何?難道還能踏平本君的血元殿不成?”
他的氣勢駭人,這下子不僅僅是那些男寵,就是這黑衣男子都覺得渾身都冷了下來——哪怕他是個靈魂無法體會到這種感覺。
“罷了,一個兒兩個兒的都跑到本君麵前說甚麼新來的魂魄,你就說說罷,本君倒想知道,是個什麼魂兒才能一手滅了黑平——黑平雖實力不濟,但倒也是血元殿的人,新來的魂魄?嗬。”
最後那一個陰冷入骨的諷笑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是個長相絕對出眾的魂魄,隻一手便滅了黑平大人,且並未吸收他的魂魄,君上待他很是溫和的模樣,現下兩人已進屋詳談了。”黑衣男子交代得清清楚楚。
“嗬嗬。”元君又諷笑,“君上待他很溫和?君上那個無腦的家夥待誰不溫和?溫和?他分明是誰都不放在眼裏!你怕不是想要神魂俱滅呢——恰巧本尊近日缺些魂魄吸收,不若就你來?”
“元君饒命!”男子嚇得渾身仿佛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連忙跪伏在地,“不是正常的溫和!而是極度的溫和!就好似,好似之前就認識一般……”
“認識?”元君仿佛含了嘲諷的眸子裏是濃濃的陰寒,“君上能有什麼認識的人?還長相絕對出眾……等等!”
元君神色驟變。
“……好啊!果真是好!”
下麵的人更垂頭不敢再看元君了,這……這還好?
元君更加喜怒無常了呢。
“很好!好極了!”元君氣得生生笑了出來,“本君還未去尋他他便送上門來!可真是好極了!”
黑衣男子心頭一驚——這個新魂魄怕不是還是元君之前的仇人?
那這得多大的仇啊……元君之前從未被人氣到這般模樣,哪怕再氣麵上的表情也是萬年不變的嘲諷臉,現在竟然被氣到變了臉色……
“顧凡!”元君突然叫了一聲,聲音還透著未散的怒氣。
“屬下在!”黑衣男子連忙應道。
“你便隨本君去會一會這個新來的魂魄……”說到最後,他基本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幾個字。
“是!”顧凡見元君直接騰空而起,幾息間便消失了蹤影後連忙提起功法跟上。
他一邊廢力地跟著一邊想著這新魂魄怕是要消逝在此了,元君都急成這樣了,定是滅門大仇之類。
——
“墨君。”
一白衣身影如風一般蹁躚落地,緩緩向眼前的男子行禮。
墨君抬眸,那眸子竟是淺淡又通透的青色,他眼眸淡淡又平靜如湖,卻透著一股溫和的氣息。
如墨如修竹般的人。
“何事?”他啟唇。
那聲音恍若春天最初的一縷風,春雨化柔似的,卻又如上好的暖玉所製,溫潤無比。
“地獄城新來一魂,一手便滅了風君手下的黑平,卻不曾吸收。”白衣男子垂著眉眼,道。
“嗯。”墨君略一點頭,兩鬢的發絲被風悄悄吹去,那溫潤如玉似的臉龐讓周圍侍候的好幾個婢女都紅了臉頰。
“此人貌似還與君上有些淵源。”白衣男子又補充道。
“大哥?”墨君這才稍稍有了驚訝的情緒,“大哥這些日子以來從未出過地獄城,人間的新魂又怎會認識他呢?”
“屬下不知。”白衣男子恭敬道,“不過……君上對他的態度好似有些好過頭了,如今都已經相邀進屋去了……”
白衣男子斟酌著說:“外麵都在傳,都道君上是要與他聯盟了。”
墨君搖了搖頭,清淺的眸光望向自己手腕上那久久未消的疤痕,道:“大哥斷不會如此,除非……此人與大哥早就相識且關係甚密。”
“可君上……”白衣男子有些蒙了,剛剛不是墨君自己說君上這些日子都未離開地獄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