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隨著半夏的一聲驚訝,她整個人也被踹出了車外,寒風習習,半夏蹲在馬車外,收緊身上的鬥篷,眼睛卻瞅著不遠處。
看著府前窸窣的動靜,她的麵色越發難看,僅僅隻是閉眼之間,府前喜花變白花,緊接著紅豔的燈籠撤下,招魂幡揚起,半夏懵了...
喜轎還是原來的轎子,隻是轎邊無人,府還是原來的府,隻是喜紅變縞素,正好與周圍的雪景相應。
“小..小姐。”半夏嚇的連忙爬回車內,顫顫的說道:“小姐,那府變白了。”
“知道了。”慵懶的聲音清明,不一會車簾被撩起,粉色衣衫的蘇夕歌從車內走出,狐狸毛的鬥篷遮住她的容顏,隨著身動,可透過下方看見唇口上的嫣紅。
蘇夕歌瞧了一眼府前,然後嘴角勾起,嬌小的身子被鬥篷包裹著一步一個腳印,走向那孤零零的喜轎,雪花飄飄,有的落在鬥篷上,有的則落在腳印裏。
半夏隨著小步跟上,走在身後,看了看無人的四周,小聲嘀咕了一聲:“小姐,真是怪了,人都去哪裏了?”
秦府是方圓幾裏最大的府邸,雖不知裏麵的內景如何,光是看著府外琉璃瓦,漆紅門,百米的圍牆就知道這家很富,不然也不會爽快的用百金下禮,前一刻還是忙忙碌碌的府前,而這一刻卻靜悄悄的,靜的可怕。
尤其是府前飄蕩的招魂幡,還有紅豔的喜轎,紅白想襯頗有幾分詭異。
“既是死了人,自然有人哭墳,看不見人有什麼奇怪的。”蘇夕歌聲音清冷,不管世事,等慢步走到喜轎前,才停下步子,她靜靜看著那紅豔豔的轎門,見門簾處的一對鴛鴦繡的活靈活現,卻是笑了。
笑聲暢然,卻讓坐在轎子裏的人陣陣抖索,慌忙逃出轎內,那人身穿喜服頭戴蓋頭,猛地跪在蘇夕歌的麵前,連連磕頭。“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是被豬油悶了心,一時糊塗。”
“糊塗?翠兒你一點都不糊塗,反而聰明的很。”
蘇夕歌伸手將磕頭女子的蓋頭扔下,彎下身用手鉗住對方的下顎,慢慢抬起身,對上翠兒的雙眸,從翠兒閃爍的眼中看出惶恐,含著笑意一字一字說道:“若是衝喜成了,即便日後發現你不是蘇夕歌,你也能從此生活無憂,說不定可以一躍成主,若是衝喜不成,世間的人也知道是蘇夕歌身帶黴運,與你無關,翠兒,本小姐說的可對?”
蘇夕歌是望城蘇府的庶女,翠兒是她的丫頭,今日大喜本是蘇夕歌坐在轎中,卻因為醉酒後換了人。
“小姐,饒了翠兒這一次吧!”翠兒搖頭試圖從蘇夕歌的手中掙脫開,但她發現越是掙紮,那隻鉗著自己下顎的手,越收的緊,翠兒的眼眸中充滿懼意,興許是冬日,她整個人開始顫抖。
“錯,我不但不會怪你,還會給你自由,楚興之大,你應該還沒有看過,玩過,不如就趁此機會領略楚興的雪景。”蘇夕歌笑道幾分邪魅,她忽然鬆開手,令翠兒跌落在地。
翠兒立即抱著蘇夕歌的腳,連連搖頭。“二小姐,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蘇夕歌冷哼一聲,抽出腳。“秦少夫人,你高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