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歌的視線情不自禁從那人的眼上遊走,此人擁有極為精致的眉眼,眉如遠山,眼眸狹長,那雙眼黝黑的很,卻又如空洞,引人探究,接著蘇夕歌又將眸光下移,來到淡薄朱唇。
他在笑?
眼前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揚,噙著淺淺笑意,似春日灼灼之桃,有匪君子,濁世清然。
除此之外,蘇夕歌覺得他很幹淨,是難得入眼的人。
“小姐?”半夏見蘇夕歌不動提醒道。
蘇夕歌覺得自己失態,趕緊收回眼睛,見半夏那邊的椅凳上已經放了東西,隻好坐在男子身側,想著男女有別,便稍稍離了一些距離。
到了楚興已經五年,已經磨光了蘇夕歌的浮華,變得沉穩,懂得揣測他人,符合剩女的沉澱,剩女的心,自知在外一定要小心謹慎,所以一直將手放在腰間的匕首上。
呼吸間,鼻尖處飄來竹清香,那味道淡淡的,甚是好聞,令她輕輕嗅了嗅,知道這個香味來自何處,不由得抬起眼看著男子的側顏,隻見那人的睫毛長長的,鼻梁高高的,似悠然的休憩,也似無聲的靜思。
許是那男子察覺到蘇夕歌的目光,緩緩睜開了眼,對上蘇夕歌的雙眸,淡淡一笑,突生雲淡風輕之感。
僅是這一笑,讓蘇夕歌心潮湧動,心跳快了一拍,活了這麼久,這種感覺是第一次,尤其還是個陌生人。
忽然,車身一陣震動,蘇夕歌立即抓住身旁的凸起的地方,身形穩定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腳背上多了一個翠綠的竹竿。
“小姐,你沒事吧!” 半夏彎下身,將竹竿放到一旁,問道。
蘇夕歌搖了搖,餘光中發現有人看著自己,轉過身,見那男子依舊在笑著,但這一次,她發現那個笑容中的雙眸,竟像是空洞,如無星的夜空,黑的很。
身子剛坐正,馬車又是一陣震動,蘇夕歌穩住身形的同時,居然發現男子紋絲不動,不由得驚訝。
這時,車外傳來小哥的聲音。“公子,前方的路不平,稍有一些顛簸,我盡量慢些,你也小心著。”
“好。”男子的聲音似風即散。
後麵的路正如小哥所說,車子緩了許,沒了剛才的顛簸,車內的人也隨著車子的輕動,閉眸休息。
車行一路,留下一路痕跡。
“咳咳..”
一聲輕咳吸引了蘇夕歌的視線,她轉過眼望向身旁的男人。
冬日落雪的日子,眾人恨不得用被褥包裹,但身旁的人出奇的怪,輕衣薄衫,與這個時節格格不入,接著,蘇夕歌將目光移到那人的手上,頓時驚然, 幹瘦如骨。
“咳咳..”
咳嗽聲再次響起,那男子用手掩住嘴,又輕咳了幾聲。
半夏看著對麵的人,不安的朝著車門處移了一些,並用眼神示意蘇夕歌也遠離,畢竟這個喘咳症,在古代也會死人的。
正當時,馬車停了下來,小哥的聲音響起。“公子,要不要休息一會?”
“不用,繼續趕路。”
蘇夕歌的視線情不自禁從那人的眼上遊走,此人擁有極為精致的眉眼,眉如遠山,眼眸狹長,那雙眼黝黑的很,卻又如空洞,引人探究,接著蘇夕歌又將眸光下移,來到淡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