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聽到腳步聲傳來,豆豆猛地抬起臉,雙手撐著地麵站起來,一頭紮進鳳瑤的懷裏:“娘親好厲害,又把壞人打跑了!”
鳳瑤微微一笑:“等豆豆長大,也會一樣厲害。”
豆豆仰起小臉,認真點頭:“我會比娘親還厲害,到時候壞人就由我來打跑,娘親坐在旁邊看著。”
“乖。”鳳瑤摸了摸豆豆的腦袋。看著他俊雅靈秀的小臉,與沈雲誌那張清俊薄情的麵孔,就連一分相似都沒有,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豆豆,似乎真的不是沈雲誌的兒子。
鳳氏,你到底做過什麼?鳳瑤想不明白,微微皺起眉頭。
在鳳氏的記憶中,從始至終隻有一個男人存在過,那就是沈雲誌。從不小心落入河中,被沈雲誌撈起來,從此一顆芳心暗許。到提親,迎娶,洞房花燭夜。再到產子,被休,獨自帶著豆豆在村尾無人居住的破舊老屋過活,鳳氏的心中從來沒有過別的男人。
可是豆豆越來越不像鳳氏了,那麼隻能是像他的“父親”。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豆豆的麵相如此非凡,他的父親必然非富即貴,絕不可能是尋常人。
再看鳳氏的記憶,滿滿都是沈雲誌。一半是甜蜜,一半是苦澀,連一絲不安、愧疚、恐懼都沒有。如果是**或者被Jian汙的女子,尤其鳳氏這般心Xing,絕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心情如此泰然。
豆豆,到底是誰的孩子?
鳳瑤百思不得其解,索Xing放開了去。不論豆豆的生父是誰,她都是他的娘親。她一輩子也不會拋棄他、離開他,他們是相依為命的親人。
鬆開豆豆,鳳瑤從床下取出一隻藍色棉布包裹,提著往外頭走了出去,遞給無跡道:“給你。”
“這是什麼?”無跡心中閃過疑惑,卻沒有表現出來。
成或不成,都是主子的決定。他是主子的屬下,可以給出建議,卻不能幹涉主子的決定。主子要把冰狐給誰,都是主子的事,他隻需要遵從主子的吩咐即可。
隻不過,當目光落在跟在鳳瑤身後走出來,豆豆懷裏抱著的小狐狸時,仍舊忍不住感到可惜。方才沈雲誌與鳳瑤爭執時,他就站在不遠處觀看。他心中一百個希望,沈雲誌能把冰狐搶走。這樣他就可以重新搶回來了,並且沒有違背主子的命令。
“冰塊叔叔。”見無跡的目光落在小狐狸身上,豆豆有些緊張地抱緊小狐狸,小聲叫道。
無跡被這一聲稱呼,震得渾身一顫。目光上移,落在豆豆的臉上,隻見這張俊雅靈秀的小臉,愈發白淨可愛了,不禁一個哆嗦。連忙移開目光,再也不敢看:“既如此,我走了。”
卻被鳳瑤叫住:“且慢!”
“你還有什麼事?”無跡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鳳瑤。
鳳瑤麵上一片沉靜:“你的主子,和太子、丞相一脈,是敵是友?”
誠然,鳳瑤想要同無跡的主子,那位神秘男子打好關係。但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她和沈雲誌有仇,今日無力報複也就罷了,他日若是有所成就,必會將沈雲誌這小人打落下去。而如果那位神秘男子也同沈雲誌所在一脈交好,此事過後,日後便不必再牽扯。
無跡有些詫異地看著鳳瑤,不懂她為何有此一問。難道她覺著,她有資格同沈雲誌為敵,同丞相為敵?
竟然敢如此對他講話,難道不怕他就是丞相一脈,為除後患,就地格殺她?心中如此想著,口中不由問了出來:“你不怕我殺了你?”
鳳瑤淡淡地道:“如果你要殺我,有的是法子。而方才在我和沈雲誌爭執時,你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此時接了東西便打算走,可見你們至少不親密。所以我大膽猜測,你們不是敵對派,那便是中立了。”
“剛才你發現我了?”無跡有些驚訝。
鳳瑤微微一笑,不答反問:“我可有說對?”
“我隻能告訴你,我的主子和他們,並不是盟友。”思索片刻,無跡點頭答道。
先前在山腰上,鳳瑤針對冰狐做出的一係列分析,隻能說她觀察力敏銳。可是方才這一番話,卻讓無跡覺著,麵前的女子絕非凡俗。他心中驚異,麵上仍舊淡淡:“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你想知道?”鳳瑤微微側首,狡黠一笑:“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無跡不由一愣:“什麼交易?”
“你教我步法,我告訴你是如何發現你的。”鳳瑤言笑晏晏,其實心中並沒有十分把握。無跡這個人,應當屬於十分謹慎的人,隻是不知道他的好奇心夠不夠?對古人來講,拜師學藝是極鄭重的事,也不知道她提出這個要求,會不會太過分?可是,鳳瑤實在顧不得了,她太眼饞無跡的步法了!
果然,無跡沉吟起來。半晌後,說道:“我先瞧一瞧,你憑什麼學我的步法?”
說著,竟然一抬手,朝鳳瑤攻擊而來!
“壞人!不許欺負娘親!”豆豆急了,怎麼來了一個兩個,都欺負娘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