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冷冷的勾了勾唇,慢慢向外走去。她早就知道這點事情要不了杜惜武的命,但她還是要這樣做,而且,她根本是故意如此。
曹文正交代的很徹底,那天晚上挖了蘭香眼睛的,就是杜惜武,若是讓他痛痛快快的就死了,怎麼能抵償蘭香受到的痛?所以,她也要從他身上拿下點東西,雖然他那肮髒的東西根本無法和蘭香的眼睛相提並論,但卻能讓他好好的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疼。
南宮瑾閃身攔在阮煙羅前麵,阮煙羅不等他開口先一步說道:“我沒什麼要和瑾王說的,瑾王請讓讓。”
“你……”南宮瑾氣結,阮煙羅卻根本不理他,直接走遠了。
阮煙羅要做的事情遠沒有結束,以血還血,以命還命。如今血已經還了,命卻還沒有。
杜惜武是一定要死的,誰也無法阻止這一點,南宮瑾無非是想問她為什麼落井下石,卻不知她接下來要做的遠非如此,所以她並不想和他說什麼。
隨意梳洗一下和衣而臥,阮煙羅睜著眼睛想事情。她有幾百種方法可以要杜惜武的命,可是哪一種都讓她覺得不夠,他是主謀,是最殘忍的實行者,如果不讓他死的足夠屈辱,足夠絕望,又怎麼能消心頭之恨?
至於杜惜武的陰謀原本針對的是她,阮煙羅反而並不那麼在意。她倒是希望那天夜裏被抓到的人真的是她,因為如果那樣,會死的,絕對是敢對她動手的人,而不是無辜被卷入的蘭香。
想到這一點,她更覺得心裏有種悲憤悶在胸口,怎麼也發不出去,所以她更要好好想想,究竟應該讓杜惜武怎麼死。
正睡不著,窗戶哢噠一下,一個人穿窗而入。
阮煙羅微微一驚,但卻依舊躺著,沒有絲毫動靜。這裏是皇宮大內,即使是她,也要找足了理由做夠了工夫才敢殺人,她都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這個人同樣也不敢。如今她的住所周圍,桃園之中,到處都是人,她不相信這個人敢對她做什麼。
雖然如此,阮煙羅還是伸手扣住了兩顆細小的彈丸,她前世的武力值就不算高,常常會被人小看,但凡是小看她的人最後都一定會後悔,而當他們後悔的時候,死亡也常常離他們不遠了。
那人落下地,轉向床邊,借著月光,阮煙羅清楚看見來人那一襲紅色的長袍。
與篝火晚會時同樣,明明是最張揚的紅色,可一旦隱入黑暗裏,就暗淡的讓人根本無法看到,矛盾的反差。
看清楚是誰,阮煙羅緩緩坐起身:“六皇子好興致。”
南宮暇鬼魅般飄到阮煙羅身前,抬手便捏住阮煙羅的脖子,五官深刻的臉上表情陰狠:“我警告過煙羅郡主收手,但看來煙羅郡主並沒有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
臨水小築裏的鬧劇,南宮暇從頭看到尾,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他卻知道一定是阮煙羅做的。就像她殺曹文正張誠丁遠的時候一樣,一點把柄也抓不到,可是那三個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