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顏清進到安全室中,恭敬說道:“主子,已經挖到城牆下了。”
“嗯。”阮煙羅點點頭,起身往地道走去。
長風軍的戰士一個個汗流浹背,衣衫濕了幾層,呼呼的喘著粗氣,顯然剛才顏清沒少Cao練他們,有些累的站都站不住了,靠在牆壁上支撐著自己。
但看到阮煙羅走進來,卻俱都倔強的站直了身體,目光挑釁的看著她。
用顏清來壓他們,他們不服!
阮煙羅毫不理會他們,隻是仔仔細細的檢查著洞壁的加固措施,隨手指出幾處不牢固之處,讓顏清盯著人立刻改正,然後才走到地道盡頭,對著巨大的城牆地基認真打量。
片刻之後,阮煙羅在青石城牆上用木炭畫出幾個點,對陸秀一說道:“按我教你的法子,把這幾個點深鑿,一點都不能錯。”
“是!”陸秀一跑回去拎了好大一隻箱子出來,從箱子裏拿出個密封的極嚴實的小罐。
在一根木棍的頂端包了布,陸秀一小心的蘸了裏麵的液體,塗抹在阮煙羅畫出的那幾個點上。
周圍長風軍的人都好奇而略帶鄙夷的看著,雖然不知道那小罐裏是什麼東西,但這個白癡郡主該不會以為抹點水青石就會穿了吧?
然而出乎他們預料的是,那些東西塗抹上之後,不過片刻時間,青石上就發出滋滋的細密聲響,表麵也如煮開了水一般不出的冒出氣泡。
陸秀一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這些人居然敢說郡主是傻子,他們怎麼知道,阮煙羅是他見過這天底下最聰明的人。
前幾天阮煙羅到慶餘堂,交給他一張圖紙,讓他按圖紙建起兩個相隔兩尺左右的方爐,其中一個裏麵放著隻銅盤,固定好後就密封,隻留一根管子通到另一個方爐裏,而那另一隻方爐裏卻用烈火焚燒硫磺,然後用扇子把煙全扇到有銅盤的方爐裏。
等到爐火冷卻了,銅盤裏就出現了這些有著刺鼻氣味的液體,陸秀一起初時不知道是什麼,還想用手去摸,幸好被阮煙羅及時製止住了,等他看到阮煙羅用包著布的木棍把這些液體塗到地麵上,地麵瞬間開始溶解的時候,他才暗暗心驚,後怕不已。
幸好阮煙羅攔住了他,否則他這隻手必廢無疑。
長風軍眼見著青石上的氣泡越來越少,快要沒有的時候,陸秀一用布把自己的手牢牢的保護起來,用小匕首一撬,原本堅硬如鐵的青石竟如豆腐一般,被他輕而易舉的撬下一塊來。
長風軍的眼睛都直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竟有這麼巧妙的東西,有這樣東西在手,阮煙羅說可以挖穿城牆,倒真不是假的。
陸秀一撬了幾下,被腐蝕的青石被撬完,裏麵仍是堅硬無比。
長風軍的人起初時驚異,看到此時又不由又露出鄙夷之色,這樣一點一點撬,要撬到猴年馬月?而且那個小罐隻有那麼一點點,夠腐蝕多少青石的?
周圍傳來輕輕的嗤笑聲,陸秀一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卻是根本懶得理。
郡主做事如天外飛仙,豈是他們這些魯莽之人猜得到的?
他把長風軍的聲音全摒之耳外,在阮煙羅畫的那幾個點上,一點點的塗上阮煙羅稱之為硫酸的液體,又一點點仔細的向裏深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