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伏在南宮淩的懷裏,隻覺得這個位置十分不錯,舒服又溫暖。

聽到南宮淩的問話,她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你總要給我時間。”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以為那天夜裏的人是衛流。她的喜怒為他,她的心意為他,眼睛裏根本看不見別的人。

如今突然有人告訴她說那個人根本不是衛流,她愛錯了人,叫她怎麼接受得了?

否定了衛流,就相當於把她的愛情也一起否定了。

所以,她隻好去否定南宮淩,至少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接受南宮淩。

可是想不到南宮淩的反應這麼激烈,竟然直接要就和她斷絕關係,她被逼到極處,竟也逼出了自己的真實心意。

如果說她對衛流的感情是潮水,洶湧澎湃而不避人,那麼南宮淩的感情就是細流,涓涓滴滴浸潤她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如今她這波潮水遇上她過不去的阻礙,一頭撞在南牆上,黯然而回,而南宮淩的細流卻悄無聲息的流進她心底的每一處空隙,隻等她自己去發現。

隻是這發現的方式,慘烈了點。

想到這一點,阮煙羅就覺得慪得慌,南宮淩這混蛋分明就是有預謀的故意養成,可笑她直到剛才想明白之前,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抬頭問道:“你幹嗎老叫我小魚?”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聽南宮淩這麼叫她了,之前他在四方館吻過她之後,也是這麼叫的。

可是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或者郡主有這麼個別名或者綽號。

“因為你就是條滑不溜手的小魚。”南宮淩在黑暗中望著她的眼睛,輕笑說道:“你不知道,我為了網住你,費了多大的心思。”

南宮淩話語裏隱有深意,阮煙羅卻以為他說的是他之前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微有些惱,可是又覺得甜蜜,瞪了南宮淩一眼,繼續窩在他的懷裏。

“喂……”阮煙羅叫道。

“我沒有名字麼?”南宮淩問道,這條小魚叫衛流就能阿流阿流叫的親密,到了他這裏就隻剩一個喂字。

“南宮淩……”

“換一個。”他是讓她叫他,沒讓她連帶姓的叫。

“南宮……”

“天曜朝所有的皇族都姓南宮,誰知道你在叫誰。”

阮煙羅翻起身:“阿淩,不許再挑三撿四!”

要是南宮淩說什麼讓她隻叫一個淩字之類的話,她就把他踢下去,那麼肉麻的稱呼,她叫不出口。

南宮淩本想再叫她換一個,可是看到黑暗裏這條小魚隱隱露出的威脅神色,決定暫時先不要惹她。

對於這條小魚來說,她肯在別人的名字前加一個“阿”字,是非常親密的表現,隻有她重視的人才能得到這個待遇。

雖然他很不想和衛流在同一個級別,可是正如這條小魚說的,要給她一些時間,慢慢來。

今天能逼得她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哪怕還沒有說出口,都已經很大的收獲。

勉強點了點頭,說道:“什麼事?”

阮煙羅咬了咬唇,才說道:“我對阿流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