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醫學研討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再加上大夫們的私心,一時間熱熱無比,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井瀟每天沒事幹就換了人皮麵具去聽牆根,樂的皺紋都多了好幾根。

阮煙羅一聽說這事兒,就知道是誰的手筆,麵上忍不住泛著笑意,她和南宮淩兩個人,還真是有夠默契呢。

南宮淩做的這件事情,在古代當真挺難得的,阮煙羅想了想,叫蘭月去通知陸秀一,讓陸秀一也去參加。

陸秀一滿臉的不願意,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才不想參加呢,他又不是花街柳巷裏的大夫,結果被阮煙羅把他訓了一頓,跟他說病無大小,要想做一個好大夫,無論什麼病都得鑽研。

訓完了,又跟他說,讓他去不是去出風頭發言的,而是這些老大夫就算再小心,分析病情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帶出自己的習慣,用上自己的理論,她讓陸秀一去,是去偷師的,那些脈案判斷,病情起因,隻要用心聽,回來了細細整理,一定會得益匪淺。

陸秀一這才明白阮煙羅的苦心,趕忙收拾東西一溜煙的跑去了。

他之前在京中已經很有名聲,再加上有京都府尹裏認親的那一樁公案,更讓幾乎整個京都都知道了他。

這些老大夫都不排斥陸秀一,還讓他一起參與討論,但陸秀一隻是笑,很謙虛的應付過去,然後在別人討論的時候,拚命地往腦子裏吸收。

連著聽了幾天下來,陸秀一越發覺得阮煙羅高瞻遠矚,這些老大夫們的論證診斷方法各有千秋,每個人都有可取之處,而且為了論證自己正確,難免要舉出他曾經治愈過的病案。陸秀一在這裏呆著,簡直就跟進了醫學寶庫一樣,更讓他興奮的,是這個醫學寶庫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每一個理論都有實例相支撐。

發現了這一點,陸秀一跑的越發勤了,一邊吸收,一邊記錄,一邊還把這些大夫的理論和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相結合印證。

某一天,當他聽到一個老大夫說到引流歸經,追本溯源的理論時,腦海裏一根弦猛的一跳,連繼續聽都顧不得,匆匆忙忙就跑出去。

回到慶餘堂,陸秀一把自己關在裏麵整整一天一夜,然後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紅著眼睛去了阮府。

“郡主,約,解藥!”他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阮煙羅讓蘭星把陸秀一按在椅子上坐下,又讓蘭月端了碗甜湯出來,看著陸秀一喝下去,才問道:“什麼解藥?”

陸秀一此時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一些,但還是激動,說道:“郡主的解藥,我……我配出來了……”

什麼?

阮煙羅和蘭月蘭星齊齊僵住,阮煙羅不可置信的看著陸秀一。

不會吧,皇帝下的毒必然是這世上罕見的,要不然阮老爺也不會找了那麼多醫生也沒有配出來,可陸秀一竟然真的配出來了?

蘭星直接跳起來一把抓住陸秀一拚命搖晃,問道:“真的真的?一一,這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真的配出來了?”

陸秀一被搖的脖子都快斷掉了,也不知道讓蘭星停下,傻嗬嗬地笑著說道:“真的,配出來了,引流歸經,追本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