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阮煙羅肚痛發作,疼的臉色發白,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
“我的藥是從慈安宮得的,太後和梅纖纖都在那裏。”杜惜文觀察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再次說道:“我杜家起事,梅家趁機殺了阮府的人,你恨杜家,亦恨梅家。阮姑娘,你這一招真是好生厲害,一下子把我們兩家全部打盡。太後一直不喜歡你和淩哥哥在一起,你把她也拉下水,真是高明啊。”
“你胡說!”蘭星脫口罵道:“我家王妃才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要血口噴人!”
杜惜文戲謔一笑:“我血口噴人?阮煙羅難道不是為了報仇不擇手段之人?當初我哥哥和那三個官家子弟是怎麼死的?衛流出京的時候,梅家那些人,又是怎麼死的?阮煙羅連自己都能拿來做誘餌,犧牲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麼可奇怪的?”
南宮淩麵色鐵青,盯著阮煙羅問道:“你就真的那麼恨?恨到連幾個月也等不得?”
阮煙羅腦中轟的一聲,咬著牙說道:“阿淩,你信她?”
南宮淩緊抿著唇,一語不發。
杜惜文忽然往前一湊,正正摔在南宮淩的劍上,南宮淩的注意力都在阮煙羅身上,竟然躲閃不及。
劍從杜惜文的脖子上劃過,鮮血立刻飆了出來。
“蘭月姐姐,你為什麼推人?”劉靜驚慌的喊道,眼睛瞪的老大。
南宮淩豁然轉身,看到杜惜文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指向蘭月的方向,口中嗬嗬連聲,卻早已說不出話來。
劉靜慌忙跪下,滿麵淒惶喊道:“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叫出來的,奴婢什麼也沒有看到。”
“你胡說八道!”見杜惜文斷了氣,蘭月怒聲罵道:“我沒有推。”
“我明明看見了……不是,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劉靜越解釋,就越把髒水往蘭月和阮煙羅身上潑。
蘭月沒有辦法,轉向南宮淩拚命磕頭:“王爺,您相信王妃,王妃把小主子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絕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蘭星也撲通一聲跪下,哭著說道:“王爺,姐姐說的是真的,您相信王妃吧。”
阮煙羅直直地望著南宮淩,一語不發,隻是那麼看著。
南宮淩心裏猶豫了一下,旁邊的劉靜叫道:“王妃流了好多血,快請陸大夫來看一下啊!”
南宮淩四下環顧了一眼,眸子眸起,問道:“李俠和陸秀一呢?”
這個問題像是正中紅心的那一隻箭,射中在場的所有人。
如果陸秀一在,必然會看出糕點上有了什麼,如果李俠在,一定無論如何不會讓阮煙羅吃進去。
而偏偏這兩個人都不在,隻有根本無法違抗阮煙羅命令的蘭月蘭星在。
“這就是她們說的你把孩子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南宮淩掐起阮煙羅的下巴,痛聲說道:“阮煙羅,你讓朕怎麼信你?”
阮煙羅眼睛倏然睜大。
南宮淩對她說朕,而不再是本王。這是什麼意思?他終於是一個帝王,而不再是她的阿淩了嗎?
從他坐在那個位置上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有種隱隱的擔心,他會越來越像一個帝王,而越來越不像是她的阿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