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阮煙羅和南宮瑕殺了個回馬槍的地方,一隊南楚大軍靜默地駐紮著。

他們在等他們的主子,他們的主子好像發現了什麼,在周圍仔細地查看著。

沙漠亂翻,殘肢斷臂滿地。這是雷火彈的痕跡,沒有人比衛流更熟悉了,幫他逃出天曜京城的時候,阮煙羅曾數次用過這個東西。

衛流蹙眉,問先他一步到達這裏的將領:“我記得北狼彙報過,南宮瑕的雷火彈已經用完了。”

“原來這就是雷火彈的威力啊?屬下沒有見過,剛一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呢。”那將領笑著說道。

衛流盯著他,目光忽然暗沉下來:“顧溪,東狼呢?”

他這個屬下,打仗是一把好手,但從來不會說謊,他想扯開話題的意圖太明顯了。

顧溪身體緊顯一僵,說道:“東狼將軍帶著人去追南宮瑕了,屬下在這裏等二皇子。”

“南宮瑕的雷火彈用完了,這些雷火彈是哪裏來的?”

“也許他之前根本沒用完,還藏了一些,他們這些風盜,都喜歡貼身留點保命的東西,估計那個南宮瑕也是這樣。”顧溪回的很順溜,毫無破綻。

可惜,他麵前的人是衛流,是那個不動聲色,卻能將一切都收入眼中的衛流。

“這些話是不是東狼教你說的?”出其不意發問。

“不是……是……不是……我……”顧溪瞬間結巴,看著衛流漸漸陰沉下來的麵色,額上出了一層冷汗。

“顧溪,我再問你一句,你想好再回答,天曜的煙羅郡主,是不是就在南宮瑕身邊?”

顧溪牙齒咬的死緊,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不承認,是背主,可若是承認,就是出賣隊友。

一咬牙,顧溪豁出去了,抬頭說道:“二皇子,那個女人幫的是南宮瑕,還殺了東狼將軍的好多人!”

這句話已經再清晰不過地告訴了衛流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他猛一轉身翻身上馬,對著顧溪厲聲說道:“就地領一百軍棍,打不完,不要來見我!”

“二皇子……”顧溪大叫,還要再說什麼,衛流的身影早已一騎絕塵,隻剩下一抹微白的身影。

後麵的南楚大軍都跟著衛流去了,隻有一隊行刑的人馬。

“顧溪將軍,二皇子的軍令向來嚴整,這你是知道的。”

為首的一個人,正是流煙軍,是阮煙羅從天曜救回來的人。

“那個女人就那麼好?”顧溪忍不住問,好到衛流為了她,竟不惜賞一直忠心耿耿跟在他身邊的自己整整一百軍棍。

行刑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隻知道,在最危難的時候,她沒有拋棄我們。”

顧溪無話可說了,他卸了一個馬鞍子往上一趴,說道:“打吧!”

沙漠的另一邊,血流成河。

阮煙羅從來不以武力見長,也很少讓自己落到這種必須血肉相搏的境地裏去,可是這一次,她卻不得不麵對。

顏風顏月幫著南宮瑕殺敵,李俠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身邊,也虧得李俠武功足夠高,才能在這樣的混戰裏,還確保阮煙羅萬無一失。

阮煙羅一隻手被李俠拉著,不住地跌跌撞撞,她盡力不讓自己影響到李俠的動作,但還是對這樣的場麵,感到說不出的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