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語一出,屋中立時現出幾分緊張的氣氛。

賀狄到鳳城的事情十分隱秘,就算在戎國當中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的,怎麼可能剛落下腳,就有人指名道姓的找上門來?

隨侍的人商號的主人都變了麵色,商號主人更是急急辯白道:“大汗,小人敢以姓Xing命擔保,絕對沒有泄露過半點消息……”

賀狄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陰沉沉說道:“來者是客,如果他真的對本汗有惡意,就該去告訴衛流本汗在這裏,而不是上門求見本汗。去看看,本汗倒要瞧瞧,是什麼人這麼關心本汗。”

關心到他才剛到鳳城,就立刻找上門來。

小夥計出去了,片刻後,引著兩個人入了後院。

當先一人一身寶藍錦袍,氣度端凝,周身上下透著一種被世事打磨過的內斂隱忍,但眼中偶爾一閃而過的光還是能讓人看出他骨子裏的傲氣。

看到這個人,賀狄不由眯起了眼睛,語調不善地說道:“本汗倒不知道什麼時候瑾王居然如此關心本汗了。”

來的這兩人,自然便是南宮瑾和費夜了,他們一直密切注意著進出鳳城的人,縱然賀狄做了一些偽裝,又怎麼避得過他們的有心探查,因此他一入鳳城,南宮瑾就得到了消息,而且立刻帶著人找上門來。

聽到賀狄的挑釁,南宮瑾也不在意,隻是淡聲說道:“本王來找大汗,是想與大汗一起合作做一件事的。”

賀狄說道:“本汗可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是要和瑾王合作的。”

南宮瑾微微一笑,說道:“大汗連什麼事都不問就回絕本王,未免有些太過武斷,不如大汗給本王一個機會,先聽聽看是什麼事,本王說完了,如果大汗真的沒有興趣,那本王轉身便走,而且發誓絕不透露大汗的行蹤,如何?”

賀狄眯著眼睛打量南宮瑾,南宮瑾不急不躁,就任他打量。

片刻後,賀狄終於開口,說道:“你先說說看,有什麼事要和本汗合作?”

賀狄是見過南宮瑾的,也很清楚這個天曜五皇子的本事其實非常大,如果沒有南宮淩,他百分百會成為天曜的皇帝,隻是可惜,偏偏就有一個南宮淩。

但雖然如此,賀狄也絕不會輕視南宮瑾的能耐,不說別的,隻憑本應該在西涼收拾殘局的他能夠毫無聲息地潛伏在鳳城,還能在他到達鳳城的第一時間找上門來,他就絕不敢小看南宮瑾。

既然賀狄要聽南宮瑾說什麼,自然就不會讓他們在院子裏站著,幾人一起進了屋,還奉上了茶水。

坐定之後,賀狄說道:“瑾王可以說說找本汗有什麼事了。”

南宮瑾眉梢一挑,沒有說話,卻伸手蘸著杯中的茶水,緩緩在桌上寫了一個阮字。

賀狄神情立刻緊繃起來。

南宮瑾一出現,他就覺得南宮瑾會出現在這裏十分不尋常,可是看到他寫的這個字,這才發覺,南宮瑾知道的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瑾王知道多少?”賀狄冷聲問道。

南宮瑾向後靠在椅背上,一派閑適姿態,淡然說道:“也許比大汗以為的要多一點,本王前些日子遇到一個神教教徒,頗為投緣,所以就多聊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