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匆匆而過,阮煙羅是意誌極堅定之人,前世執行任務的時候,幾天幾夜不睡也是常事,此時她將這種堅韌發揮到極致,拚命控製著自己不要虛弱下去,一旦覺得有暈厥的征象了,就去撩撥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和她攔兩句嘴吵兩句架,然後就立刻精神了。
每逢在這個時刻,阮煙羅才覺得另外那個靈魂原存在也勉強算是件好事,有時候虐待小動物也是能給人帶來極致快感的,就像前世虐那些新兵玩兒一樣。
這些日子郡主的靈魂被阮煙羅氣的七竅生煙,每每發誓再也不理會她,可是阮煙羅偏偏挑著南宮瑾的事情來說,兩句話就能讓她炸了,跳起來就和她吵,等到吵完了才發現,阮煙羅的精神力量又穩固了,她再次上了個當。
但饒是如此,身體被製住,又有這個泉水的變態作用,阮煙羅還是沒能想到什麼脫身的辦法,到了第三日,南宮瑾帶著幾個侍女出現在阮煙羅麵前。
南宮瑾居高臨下地看著阮煙羅,阮煙羅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輕衣,布料柔軟細滑,在水中柔柔飄蕩著。
這泉水冰冷徹骨,卻奇異的不傷身,阮煙羅泡了這三天,不僅沒有被凍的人常見的麵青唇紫,反而肌膚更加細膩,如一盞上好的白瓷。
察覺到被人打量,阮煙羅抬起頭,正對上南宮瑾神色複雜的眸子,一看到這雙眸子,體內的靈魂立刻不安分了,拚命地上竄下跳。
“你死了之後他才喜歡上這個身體的,所以他喜歡的是我,我!”阮煙羅其實也不記得南宮瑾,可是拜體內另一個人所賜,她對南宮瑾還是了解不少,尤其非常敏銳地抓住了關鍵點,南宮瑾不喜歡郡主,不過她來了之後,突然又喜歡上了。
體內那個靈魂被阮煙羅這句話打擊地半天沒喘勻氣兒,於是阮煙羅還是穩穩地抓著身體的控製權。
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公子是來帶我走的嗎?”
認識你的是我體內那個,本姑娘不認識你。
南宮瑾神色立刻一暗,隨即就回複正常,緊盯著阮煙羅的眼睛,柔聲說道:“煙羅,很快就會好的。”
體內那個幾乎要痛哭流涕了,阮煙羅十分嫌棄,雖然思維裏麵沒有實物,可是看到一個女人眼淚鼻涕一把還是讓她這種有小潔癖的人很不舒服好不好。
垂了眼睛,不去看南宮瑾,也不想招體內那個人更髒。
南宮瑾也沒有在意,一揮手讓身後的侍女把阮煙羅帶出泉水。
出了泉,阮煙羅仍是渾身脫力,連想要動一下指尖,都要用去十二分的力氣。
她先是被侍女按到了一個大浴桶裏,熱水浸了半個時辰,這溫度入到身體裏的時候,阮煙羅有種還陽的感覺,在冷水裏泡了那麼久,她幾乎都快要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裏了。
不過一出浴桶,阮煙羅就想暗罵,這一泡過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冰泉裏的成分更深入了,她越發覺得身體無力,連出浴都要人扶。
被服侍著穿上了一身紅黑相間,繡著繁複詭異花紋的長袍,又被扶到了妝鏡前。
一些華麗的首飾擺了一台,顯然是為她梳妝用的,這一副場景沒來由讓她想起島國恐怖片裏的人偶娃娃,讓人心中生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