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太後大聲吼道:“你想弑殺尊長嗎?”
她明明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南宮淩卻說她薨了,這不是要殺她是什麼?
太後終於覺察出怕來了,因為她以前救過南宮淩,所以無論她做了什麼事,心中都有一份底氣,覺得南宮淩不會把她怎麼樣,可是現在她卻發現不對,就算南宮淩再重情意,他的情分和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而她,把南宮淩的限度耗盡了。
一個人色厲內荏的時候是最醜陋的,太後此時心中明明怯了,卻非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看了便心生不愉。
南宮淩已經不想再看太後任何一眼,對於這個老婦,他失去了最後的耐心和尊重。
“該殺的人殺了,該充公的產業充公,其他人就不用管了。”南宮淩不理太後,隻是淡聲對井瀟吩咐道。
太後的這些爪牙個個武功不低,留著始終是個禍患,自然是要殺的,太後留下的這些產業早就不該歸她所有,自然是要充公的,而太後當然就是那個不用管的人,南宮淩的意思,是讓她自生自滅就算了。
可是房間裏還有兩個人,井瀟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皇上,求你饒過我爹爹。”那個頂著莊青婷麵容的女子聽到南宮淩的話連滾帶爬地撲過來,重重磕在南宮淩的麵前:“爹爹這些年來隻是為太後打理了一些產業,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有做,如果不是為了民女的病,他也根本不會讓民女去頂替莊大人的妹妹,千錯萬錯都是民女的錯,反正民女病入膏肓,也沒有幾天好活了,民女願以殘破之身認罪伏法,隻求皇上饒爹爹一命。”
那女子哭的梨花帶雨,言辭之間也是懇切至極,隻可惜她用錯了麵目。
莊青嵐看著那個女人頂著自己妹妹的臉,想著那一道一道的淚水流過的是誰的麵皮,心頭頓時一股戾氣與厭惡同時上湧。
“皇上,斬草不除根,Chun風吹又生。”莊青嵐語氣冰涼的說道。
“莊大人!”那女子尖聲大叫,南宮淩本來就不是個心軟的人,莊青嵐這句話,不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嗎?
“民女知道民女頂了青婷姑娘的臉,莊大人心中記恨民女,可是難道隻有莊大人親人才是親人,其他人的親人就不是親人了嗎?莊大人既然知道兄妹情深,又為何不能體會民女的父女之情?”
這個女子顯然受過不錯的教育,一張口句句在理。
但遺憾的是,現在的她就像是之前的莊青嵐,沒有經過血腥與困頓的折磨,還滿是一派天真,以為有理就就能行遍天下。
可是這個世間,道理兩個字沒有武力支撐,從來都是站不住腳的,更何況政治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對錯。
莊青嵐對她那張臉深惡痛絕,可是又不能上手去扯下來,因為扯壞了,那傷的是青婷的遺體。
南宮淩對這種事情是很不耐煩的,也根本不想多花心思,正想揮揮手讓井瀟殺了幹淨,忽然手被阮煙羅輕輕捏了捏,立刻低下頭往阮煙羅的方向看過去。
“阿淩,聖君以仁治天下,阿淩是要當聖君的,這兩個人也沒有大惡,不如饒過他們一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