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心頭莫名就湧上一股酸澀,那是哈雅,是西涼的皇。
就算是被軟禁,被奪去了皇的權力,她也是挺直了脊背,一副驕傲又尊貴的樣子,幾時有過這樣虛弱的時候?
可是現在,她就在那裏,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身是血,眼睛裏,第一次看到了渴求,看到了絕望。
那是渴求著他們的孩子能夠存活下來,又絕望著阮煙羅不肯聽她的話,非要去揉,這樣揉一下,他們的孩子怎麼可能沒事。
“出去!”哈雅怒喝:“南宮瑾,我不要你!不許碰我的孩子!”
南宮瑾心頭微微一顫,之前,她明明一句一句地喊“我要阿瑾”,可是現在,她卻不要他了。
她是怕的吧,怕他會傷害他們的孩子。
南宮瑾看向阮煙羅。
這是種很微妙感覺,他堂堂天曜五皇子,天下聞名的瑾王爺,什麼時候都胸有成竹的,幾時求助過什麼人?但此時此刻,他卻想要求助阮煙羅,他知道,隻有阮煙羅才可以幫他。
可是阮煙羅卻聳了聳肩,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這件事情,是南宮瑾和哈雅修好的一個好時機,如果連這個機會南宮瑾都把握不住,那他們兩個就真的沒有救了,南宮瑾也不值得她再做任何事情。
南宮瑾目中現出幾分怒色,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阮煙羅居然這麼冷血。
阮煙羅才不在意他的怒意,除了南宮淩的,她還沒怕過誰發火。
想到這一點,阮煙羅又有點憋屈,想她前世何等威風,就是上麵的幾個大佬也沒怕過,可到了這一世,卻獨獨怕南宮淩生氣,有時候見他皺皺眉頭都心顫,可見世上的人,當真是一物降一物,她就活該被南宮淩給降住了,當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麵對著南宮瑾的怒色,她索Xing把頭給轉過去了。
管你氣成什麼樣子呢,反正我就是不鳥你!這件事情,隻有南宮瑾自己可以解決。
南宮瑾沒有辦法,這種時候,他總不能和阮煙羅吵起來,這讓哈雅看到了,沒準還要以為她的命和她孩子的命,還沒有他和阮煙羅吵架來得重要呢。
強忍著心裏的不悅,南宮瑾走到床前。
“走開!”哈雅再次喝道:“南宮瑾,我不要你,你離我遠一點!”
又轉頭衝著阮煙羅吼:“阮煙羅,我叫你剖了我,你聽到沒有!我要這個孩子,我隻要這個孩子!”
南宮瑾的心頭狠狠地顫了一下,哈雅下令殺他,他以為哈雅要的是西涼,要的是這個皇位,可是現在,為了這個孩子,她卻寧肯自己受剖腹之苦,如果她死了,就算這個孩子生下來,又有什麼用呢?她難道不知道如果是那樣的結局,他就坐定西涼的皇位了嗎?
“五皇子,我剛才教你的方法,你都學會了吧?”阮煙羅根本不理會哈雅,隻是問南宮瑾。
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的母親,全部都是瘋子,她才不會理會哈雅呢。
哈雅眼睛瞪得死大,那種樣子,幾乎恨不得咬阮煙羅一口,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虛弱地躺在床上,連瞪人的力氣都軟弱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