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來的變故讓阮煙羅和蘭月蘭星都怔住了。
蘭星轉過頭就怒喝道:“是誰?給我站出來!”
阮煙羅頂著一頭的蛋清蛋黃,說不出的狼狽,也轉頭往四周的人群裏望過去。
砸了她的人並沒有走,反而又是一個雞蛋砸過來,怒聲說道:“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瑾王爺,妖女!”
南宮瑾是被盛安帝當做儲君來培養的,當初朝中政事有不少都是南宮瑾負責,北方諸城雖然是南宮淩的天下,他也常年帶兵在這裏,但有幾年這裏發生天災,城民幾乎快要餓死,奉命來賑災的卻是南宮瑾,南宮瑾處理這些事情相當的漂亮,一麵緊急調糧調棉,一麵親自到受災最重的幾個地方去視察災情,安撫百姓,在這些邊城之中,南宮瑾的威信頗為不低。
其實那個時候若是南宮淩出麵也不是不可以賑災,隻是他並沒有盯著皇位的意思,也知道盛安帝忌憚他,不可能讓他出麵賑災,所以也樂得輕鬆,由著南宮瑾去做了。
此時不知道是誰把南宮瑾的死訊傳了過來,似乎還把那時候發生的事情也添油加醋地一並傳了過來,聽到那婦人的話,周圍立時有幾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說道:“她就是那個水Xing楊花的女人!”
“就是她對老情人舊情不忘,才害得瑾王爺慘死。”
“賤人!”
“還有我家女皇,我家女皇也是被她害死的!”
這裏是互市,自然也有一些西涼人,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阮煙羅,那些人同樣起了憤慨之心。
隨著一聲聲的謾罵,又有東西源源不斷地扔過來。
“你們這些人,胡說八道什麼!”蘭星氣怒地眼睛通紅,幾乎想要衝上去找他們拚命,可是那麼多的東西扔過來,她們又要首先護著阮煙羅。
阮煙羅一動不動,站在那裏,那些東西落在她的頭上,身上,她卻連躲一下都沒有。
蘭星急得幾乎哭出來,拉著阮煙羅的衣袖叫道:“王妃,你別這樣,你躲躲吧,那些事情根本就不能怪你的!”
阮煙羅仿似未聞,隻是站在那裏。
怨不怨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南宮瑾和哈雅死了之後,她身邊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一個字觸到了她的痛處,更是不斷地寬慰她,不是她的錯。
可是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啊,無論再怎麼否認,都是沒有用的。
某些時候,她甚至隱隱希望有人能像現在這樣對她,好像被這樣對待了,就可以減少一些心裏的負疚感似的。
“丫頭,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隻能呆在現在這個位置上,沒辦法再往前走一步?”耳邊忽然響起老首長的聲音,阮煙羅似乎看到他穿著軍裝,叼著煙,有些不滿地看著她。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她提幹考核,結果沒有通過,老首長把她叫到辦公室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當時她是怎麼樣應對的?她陪著笑,可是卻無所謂的樣子。
“真是狗肉包子上不了席!”老首長氣的罵她:“你這副德Xing,也就隻能在現在這個位置上混混,因為你根本沒辦法承擔你的決定會產生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