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月想要安慰她意圖表現的那麼明顯,阮煙羅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她笑了笑,不想讓蘭月擔心,起身讓她們幫自己洗漱。
整整一日,南宮淩都沒有回來,一直在前麵和南宮瑜忙著北方防線的事情。
如今戎國西涼和蠻族盡皆落入衛流之手,雖然衛流能收服多少這裏的殘兵還是個未知數,尤其是西涼一戰,西涼數萬將士盡皆戰死,幾乎沒有給衛流留下一個可用之兵,可天曜西北邊境如今麵臨著嚴峻的邊防情勢,依然是不容置疑的事情。
饒是北邊向來被南宮淩經營的有如鐵板一塊,可是此時此刻,也由不得他們掉以輕心。
到了晩上,南宮淩又是很晚才回來,依然是自己洗漱了,就在阮煙羅身邊躺下,與她隔著一床被子。
阮煙羅想不明白,南宮淩在眾人麵前那樣為她說話,將她當時的處境分析的那樣透徹,他不是個口是心非的人,不可能心裏明明不那麼想,嘴上卻要那麼說。
南宮淩的Xing子不會為了任何事而妥協他的看法,如果他真的認為她有錯又卻又想護著她的麵子,那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的限度,也不過是保持沉默,不可能為她說那麼多好話。
既然心裏沒有為那件事情而怪她,那現在這種表現,又是為了什麼呢?
有什麼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嗎?
阮煙羅是很冷靜的那種人,雖然一遇上南宮淩的事情,她就會忍不住亂了陣腳,可是當南宮淩整日不出現,而她除了枯坐又無所事事的時候,她很自然地就開始想南宮淩反常表現的原由。
想來想去,她都覺得,如果隻是南宮瑾的事情,南宮淩不應該對她這種態度,南宮淩會這樣對她,一定是因為別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麼事情,她卻又完全沒有頭緒。
抿了抿唇,阮煙羅想和南宮淩說兩句話,可是剛一動,南宮淩的身子就又側了側,幾乎是完完全全整個背都對著她了。
這是一種拒絕的姿勢,說明他完全不想和她說話。
阮煙羅目光微沉,終究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起床,看到的照舊是半張空床,伸手摸一摸,一點餘溫都沒有。
蘭月蘭星進來服侍阮煙羅洗漱,正好看到阮煙羅伸手摸另一邊床的動作,這下子,就是她們再怎麼想欺騙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王爺和王妃之間出問題了,而且是很大的問題,否則的話,王爺不會這樣對王妃避不見麵。
可是她們到底還是為阮煙羅不平,王妃懷著身孕呢,王爺也真是的,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對王妃不好?難道不知道孕婦是要保持心情愉快才行的嗎?
蘭月幫阮煙羅綰發,蘭星收拾床鋪,一邊收拾一邊嘟著嘴說道:“太過分了,說什麼喜歡王妃,難不成這就是他所謂的喜歡?這樣的喜歡,不要也罷。”
阮煙羅一轉頭,瞪了蘭星一眼,低聲斥道:“不許胡說。”
“我說的有錯麼?”蘭星幹脆直起了身子,叉著腰說道:“王妃懷著身子,又經曆了那麼危險的事情歸來,王爺不說安慰幾句就算了,現在還避不見麵,這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