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存又在衛流的房間裏呆了好一段時間,一直到月上中天,才見到他的身影從衛流的房間中出去。
“來人……”莫存走後,衛流的房間中傳出喚人的聲音。
秦川當即現身走了進去。
“今夜是誰當值?”衛流淡聲說道:“查清楚,拉出去,殺了。”
雖然不過是個臨時住所,但也是他的住所,這樣的地方,居然能放人進來而他們卻一無所知,這樣的守衛,不要也罷。
秦川向來都是跟在衛流身邊的,所以執勤的自然不會是他,可是他聽到衛流的話卻是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睛。
衛流不是個心軟的人,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也許是因為多年質子生涯的原因,衛流從來都願意給人一次改過的機會,因為他覺得,有許多人,一生隻不過是需要一次機會罷了,這一次改過的機會如果能抓住,如果能從中學到東西,就會是最好用的手下。
可是現在,他根本懶得給人這樣的機會,犯過一次錯誤,就直接一殺了之。
“秦川,如果你覺得朕的侍衛很難做,朕可以換個人,看在你跟了朕這麼多年的份上,朕會為你找一處好的所在,平安富貴終老。”
自他入了無情之境以來,這個以前很好用的貼身侍衛就越來越不像樣子,雖然大多數時候他什麼都不說,但這不代表衛流感覺不到他的不滿與失落。
自己的貼身侍衛,總要放個好用的和順心的,如果做他的貼身侍衛這麼為難,不如換掉算了。
秦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給他選個地方富貴終老,這不就是軟禁?
從很小的時候跟著衛流進京開始,他就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衛流,就是有一天不再為衛流效力,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被衛流軟禁,可是現在衛流說的話,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心頭的酸楚如潮湧般漫過,秦川強自壓抑住,躬身說道:“屬下願永遠跟隨皇上,請皇上不要屬下走。”
衛流淡然道:“既然如此,就記清楚自己的本份。”
秦川咬牙說道:“是!”
衛流不說話了,隻是看著他,秦川隻覺得自己的口中都快有血腥味了,可是最終想說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說,反而一行禮說道:“屬下這就去處置今日值夜的人。”
衛流看著秦川的背影,眉眼流轉間,還是帶了一絲淡淡的不悅。
雖然照著他的話去做了,可是終究讓他心裏不太痛快,如今戰事緊急便不說什麼了,等回了鳳城,總要把這個人換掉的,否則的話,日日被他那種期待又失落的目光看著,也是件頂難受的事情。
在屋中思索了片刻,衛流又叫進傳令的人來,快速果決地下了幾道命令。
傳令的人立刻下去準備,衛流這才熄了燈,上床休息。
阮煙羅跟著南宮淩回到秦城,卻發現南宮瑜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就連程度也不在了,整座城是由歐戰在管著。
“二哥呢?”阮煙羅問道。
“將功贖罪去了。”南宮淩說道,一張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還是能讓人看得眼熱心跳。
阮煙羅穩了穩神,說道:“二哥幫了你這麼多,哪有什麼罪?”
南宮淩不置可否,在城門前那樣放著阮煙羅不管,差點害阮煙羅從馬上跌下來,這都不算罪,什麼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