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淡淡的螢火蟲的光點飄逸不斷。看著山洞外幽幽的月光,曹易下意識的身子往裏縮了縮。
指尖不斷摩擦著手中的白玉石,溫潤、光潔,滑膩膩的。這截白玉石有小指一樣的長度和直徑,外表隱隱有光輝流轉,雖然很暗淡,但是曹易能夠察覺到。
這截白玉石的一端明顯有斷裂的痕跡,從而產生了瑕疵。它正是曹易從劉子風手中得到的,也正是因為這件東西,劉、曹兩家才相互殘害,直至如今的局麵。曹易入神的把玩著,良久才回過神來。
“我曹家三代遭受迫害,都是因為此物而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一件東西。”心中這樣堅定一想,曹易下一刻就抽出了一把匕首,摸索著自己的左邊小腿。
匕首沿著小腿一處,輕輕劃割了下去,殷紅的鮮血立時就湧溢了出來。曹易的眉頭在這一刻緊皺,但是他沒有吭聲。而是依舊將匕首鋒利的刃口,沿著劃割開的口子拉大了幾分。
隨著鮮血的流淌,曹易的左小腿已經被染紅,一條小指長度的口子被劃割開。手指塞進口子裏輕輕一扣,一截隻有半指長度的白玉石被扣了出來。細細一看,無論是材質還是形狀,就連一端的裂口,都與從劉子風那裏得到的白玉石一樣,這兩根白玉石原本就是一個整體。
“你藏在我的身體中,已經十五年了。現在終於重見天日了。”失神的呢喃著,曹易看著手中被鮮血染紅的白玉石,他也是上一世臨死之前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體中藏著這樣一件東西。
曹易左邊小腿中的白玉石,正是他一歲半的時候,他的父親忍痛劃割開他的左小腿,並將白玉石藏入其中。可以說,殘忍得用心良苦。
手掌用力握住左小腿的口子,調動身體的氣血,傷口立時就止住了鮮血。稍稍處理後,就沒什麼大礙。曹易才將目光和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手中的兩根白玉石上。
清潔幹淨,曹家的白玉石隻有半截小指的長度,同樣一端有裂口。裂口的痕跡完全和劉家那根相對。曹易心思一動,將兩根白玉石對接在一起。
“啪!”
兩根白玉石接觸的一霎,一聲脆響,如同兩塊磁鐵,緊密相連。隨後,曹易驚訝的發現,兩根白玉石對接後,根本沒有一絲瑕疵,找不到一絲縫隙,兩者渾然一體,根本就看不出來任何曾經斷裂過的痕跡。
完整的白玉石約莫食指的長度,小指的粗細,就好像一根縮小了的頂梁柱。較之先前,根本看不出有絲毫的奇異之處。
“不可能這樣平凡,一定還有什麼我沒想到的地方。”曹易苦皺眉頭,思維快速運轉起來。驀然,他心思一動,將這根完整的白玉石,緩緩拿到了月光下。
當接觸月光的一霎,整個白玉石光華大作,如同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光彩有些刺眼。圓柱形的白玉石上,由內向外,表麵浮現出一副雜亂無章的線條圖案。看樣子,像極了一副地圖。
“這應該是一幅地圖,我記得上一世劉少銘無意中說起過。隻是,這幅地圖具體指的地方,根本就沒人看到過,至於按照地圖能找到什麼就更加沒人清楚。”心中暗暗一想,曹易就收回了白玉石。現在是深夜,夜晚的亮光很容易引起注意。
短暫猶豫了下,曹易將白玉石一口吞下,喉嚨一動,就直接滑入食道,掉進了胃裏。現在的曹易雖然還沒有開竅,但是他已經練到了能夠調動、控製全身氣血。並且能夠內視。這樣的程度,足夠稍微改變一些器官內髒的位置,稍稍偏移幾分,或者收縮脹大幾分還是能夠做到的。
現在將白玉石藏於自己的身體,無疑是得到了當年他父親的啟發。因為,他的祖父也是這樣將白玉石藏於他父親的身體裏。無論放在哪兒也沒有放在自己身體裏麵安全,任誰也想不到。
將白玉石藏好,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曹易根本就睡不著,連續幾天的亡命奔波,雖然讓他身心都很累。但是,物極必反,反而是這樣的一種精神緊繃,極度疲累的狀態下,他沒有絲毫的睡意。相反,反應和敏感程度,比正常情況下還要敏銳。
看著身邊已經陷入了安靜的大黃,曹易不由得為自己的將來考慮起來。前思後想,他偶然走上修行之路,加上所經曆的一切,結合現在的處境。他迫切的發現,很需要一個靠山,一個能夠提供他修行幫助的靠山。
“那個紫衣道人說自己是青流門的,他身後的青流門勢力應該很大,否則劉子風沒必要那麼怕他。並且,十多年前就已經接上線,圖謀很深。我如今孤家寡人,修行又是野路子,萬一讓他們抓住,白玉石是沒可能保住的。當下,是盡快的找到一個能庇護我的人或者勢力,並且能夠為我提供修行上的幫助。”
這樣前前後後一細想,曹易就理清了思路。並且,稍稍揣度之後,他就知道,青流門的那個紫衣道人之所以同劉家交集,為的應該就是他手中的白玉石。否則,他實在想不通劉家還有什麼能夠吸引紫衣道人,並且對曹家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