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天色已經大亮,曹易收腿起身,結束了一晚上的修行。
他沒有盲目的修行神陽功,而是想要將練氣的基礎徹底鞏固、紮實後,再去修行。已經開竅過後,修行一晚上,不用睡眠早就不是問題。
伸個懶腰,精神充沛。曹易推開了窗子,房間處在客棧的二樓,正對著下方的街道,天色大亮之後,街道上的販夫走卒,行人往來,都一覽於眼底。
正欲關掉窗子,身後卻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的一刻,孔斯仁一張擠眉弄眼的笑臉呈現眼前。
“曹老土,今天安排了活動,等下帶你去見識下。神經緊繃了那麼多天,今天是時候好好放鬆下了。”孔斯仁笑道,很自然的和曹易勾肩搭背,一副小流氓的痞氣。
“看你這笑容,我估計沒什麼好事。好事也輪不到我。”曹易開門見山道,絲毫不給麵子。
“曹老土,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你丫就一根朽木,當柴燒都嫌火不大。”說完,孔斯仁甩袖而去,哐當一下,把門摔得差點散架。
“我有這麼差勁兒嘛?”無奈聳了聳肩,曹易微微一笑,隨後就下樓了去。
木葉城的白天十分熱鬧,特別是客棧所在的鬧市區,各種叫賣聲,噪雜一片,喧鬧連天。曹易出門前,還特意去看了看孔斯仁、月靈犀二人,發現孔斯仁早已不見了蹤影,房間是空的。月靈犀不願意出門,一個人縮在房間修行。
此刻,隻有曹易一個人走在擁擠的人群中,目光好奇的四處遊獵,一切都顯得那麼新奇。
“這算是第一次逛集市了,以前在雲霞鎮的時候,十幾年就上過兩次鎮上的小街口,哪裏有現在這大城裏的鬧市熱鬧。”曹易心中甚是唏噓,不折不扣的鄉下孩子進城,大概都有這樣的感慨吧。
左瞧瞧,右看看,手還不停的摸摸這,弄弄哪兒,可就是沒錢買。曹易笑嗬嗬的走著,大黃聳起兩隻耳朵,緊跟在他身後。一人一狗,穿過鬧市的喧囂。
沿著這條街一直走,曹易一路走走看看,當腳步來到‘怡紅樓’門口時,他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孔斯仁的身影了。
“喲,小叫花子也想把姑娘?你身上有沒有銀子啊,有銀子的話老娘保證你第二天起不來床。”
“小叫花子,來,賞你兩文錢買饃吃,快把你的狗弄遠些,姐姐還要做生意呢。”
“去去去,小叫花子,別擋著門口,沒看到招呼客人嘛!”
三五道吆喝聲,傳進曹易的耳朵。很顯然,這些聲音都是在說他的。現在的曹易,一身藏青色的長衫,上麵大窟窿小穿的,雖然洗得很幹淨,但是穿在身上仍然給人髒兮兮的感覺。加上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以及腳上大拇指都穿孔的破布鞋,整體的形象確實不敢恭維,尤其是他的身後還跟著一條沒尾巴的大黃。
說他是窮酸秀才,他沒那文人氣質。說他是山裏跑出來的野孩子,他多了份寧靜。說他是販夫走卒山野村夫,他顯得有點斯文。就這樣的形象,令人第一聯想到的就是落魄的商賈子弟,流落街角破廟裏的小叫花子。
“汪汪汪!”
大黃晃蕩著衝上前來,齜牙咧嘴吠叫了起來,惹得怡紅樓前的花姑娘一陣慌亂,身影連連後退。這樣的一陣小騷亂引起了四周眾多的目光,自然也引起了樓宇內大堂中的孔斯仁。
此刻的孔斯仁正左擁右抱,回頭看到曹易的一刻,他便樂了,笑嘻嘻的走來。
“曹老土,原來你也是假正經啊。叫你來你不來,現在背著我一個人偷偷跑過來找樂子。要不是我正好撞上你,你肯定打死不承認。”孔斯仁揮退左右,笑嘻嘻道。“走吧,男人都好這一口。不好這一口的,他就不是男人。男人什麼最重要?記住,不是內涵,不是錢財,更不是權勢,是二弟!二弟最重要!”
孔斯仁這歪點子話語一出,惹來周遭人群一陣鼓掌歡呼,曹易硬是趕鴨子上架被他給推了上去。大口喝了杯酒,孔斯仁左擁右抱,臉蛋紅嘟嘟的,雙眼迷離,滿嘴胡話。
“愛江山,更愛美人。古人都這樣說了幾千年。君王都不願意當了,硬要一個女人。這就正麵證明了我的觀點,二弟才是最重要的。誒,你……你往哪兒看呢……看這裏……”孔斯仁迷迷糊糊,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啪的一聲趴到在桌子上,一杯酒下肚醉成了這樣。
“這坑貨不知道付沒付錢,就這樣醉死過去,等下結賬怎麼辦?我可沒錢付。”曹易想到了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推開兩個貼靠上來的姑娘,使勁兒搖了搖孔斯仁,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子。
就在曹易正準備扇孔斯仁兩耳光子的時候,他兀然發現了大堂的一角,一個紫衣道袍的人正左擁右抱,並且叫囂的話語清晰入耳。
“我青流門長老之尊,兩顆駐顏丹豈能難倒我?你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