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山坡上。
一名男子靠在車邊,拿著高倍率望遠鏡,看向遠方的京葉新都心星際大飯店,似乎正在觀察著什麽。
「喔喔,看來進行得很順利呢。」
突然,男子低頭看了下手表。
「時間差不多了。」
男子轉身回到車內,發動引擎,開車前往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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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主?不要開玩笑了!」
彌賽亞(messiah),此為基督宗教術語,意指受上帝指派,來拯救世人的救主。
「是不是開玩笑,繼續賭不就知道了?接下來三局……我五十公厘全壓!你隻要贏了一場,兩根長五公分的鐵針就會直接刺入我的腦袋,我就必死無疑了。如何,超劃算的對吧?」
兵藤和尊完全不明白,奇克這份自信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但是事已至此,兵藤和尊也隻能繼續賭了下去。
奇克前九局已經獲得了合計一億五千萬的钜款,若是接下來三局全勝,則奇克就能再獲得一億五千萬,合計三億元。
然而,對於各國貨幣,都有百億存款的兵藤和尊來說,錢並不是問題。
兵藤和尊有種感覺,若是如今不能擊敗眼前的少年,自己的未來極有可能會變得不堪設想。
隻因,如今麵前的場景隻剩下一種解釋……
第十局。
「兵藤和尊,你不會真的以為你那些金錢與權力,是憑自己的實力得來的吧?賭上性命?自暴自棄?那些都是命運早已決定好的事情。沒錯,這就是所謂的『宿命』啊。」
「……」
麵對兵藤和尊的沉默,奇克像是毫不在意地繼續說下去。
「有人曾說,認知會導致行為改變,正代表著人類是擁有著自由意誌的。但這種解釋也是錯的,因為各種行為都與宿命論相符,一個動力係統可能會保持穩定,或是永遠展現出混沌的變化,可這兩者都是完全確定的。」
第一張,平民對平民,平手。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早已注定好的,雖然或多或少可能會預定的軌跡有點出入,但大體上來說還是不變的。是惡魔的陰謀?還是神的惡作劇?這點沒人知道。」
第二張,平民對平民,平手。
「隻因為『幹涉』早已存在於所有人的意識中,導致所有人在無法揣測自身命運的情況下,照著既定的軌跡前進著。讓所有人以為,自己是自己意識的主人。」
第三張,平民對平民,平手。
兵藤和尊的額頭,漸漸冒出了冷汗。
「然而……或許是偶然的慈悲吧,我被選中並降臨到這個世界來。為了將那些被既定命運所囚禁的人給釋放出來,我獲得了能看到他人的命運與未來的能力。人們稱呼我為……彌賽亞,意即神在地球上的使者兼代行者。」
第四張,平民對平民,平手。
「但你,兵藤和尊,不在我的拯救範圍內。」
第五張,皇帝對奴隸,奇克勝。
「你認為我所說的是話術也沒關係,認為我隻是想影響你的判斷也可以,但那並不會改變任何結果。不相信的話,我證明給你看。」
奇克說完後,將五張牌由右到左的順序一一蓋上。
「我牌出完了。」
不理會在場所有人的叫喊與勸阻聲,奇克對著兵藤和尊說道。
「開始吧,屬於兵藤和尊你的,絕望倒數計時。」
第十一局。
「你可以說我偏心,可我卻始終堅信著,能夠改變世界並不是金錢。而是那些被你們這些淤積發臭的老人們,所舍棄掉的,那些名為勇氣、友情以及誠實這些情感啊!」
兵藤和尊畏畏縮縮地,才剛將第一張牌蓋上,奇克便猛然翻開右手邊第一張牌。
「再來。」
兵藤和尊連自己的牌都沒有翻──不,是已經沒那個膽量去翻牌了。
第一次,兵藤和尊的思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著。
即使是在麵對十大企業的股市夾殺,即使是在麵對國家的經濟打壓,兵藤和尊都不曾如此拚命地思考著。
「對!我相信英雄的存在!我相信勇者的存在!因為在過去,他們確確實實地擊敗了我這個超脫命運的存在!對於這些勇者們,我從不吝嗇於將他們從不幸的命運中拯救出來!不論是獅子王凱,或者是相羽隆也都一樣!」
思考、再思考、兵藤和尊思考著,該如何突破如今的困境。
明明占盡優勢的是自己,可如今兵藤和尊卻感到手腳都被絲線所綁住,就連移動一下都相當困難。
「你要說那是天真也沒關係!這無數的年頭,我就是這樣走過來的!兵藤和尊,你該感到高興。本來高空電流鐵橋是我最後一次測試,若是沒人通過,我就會放棄這個世界,任其自生自滅。但是……有人過關了。」
最後,兵藤和尊像是豁出去般,閉上眼睛將隨便一張牌蓋在桌上。
奇克看都不看一眼,大力翻開右手邊第二張牌。
「再來!」
兵藤和尊勉強睜開眼睛,卻發現……皇帝牌還在自己手上。
打從出生以來,兵藤和尊首次感覺到,皇帝這種東西,竟是如此無能且累贅的存在。
「我親眼見到,石田在跌落鐵橋前,確實地改變了開司的命運!如果我不存在,那麽石田跟佐原兩人今天都會跌落鐵橋,但本來也會隨著掉落的開司,卻會因為石田的影響而成功走完高空鐵橋,更連帶影響著佐原走完全程。所以,他們三人合格了。」
兵藤和尊瞪著桌上僅存的三張覆蓋的牌,像是想看穿牌一般。
沒錯……對兵藤和尊來說,現況已經是窮困到必須求神拜佛祈求奇蹟的時候了。如果無法勝利,就代表兵藤和尊承認了奇克所說的每一句話。
然而……即使再怎麽渴望與祈求,兵藤和尊依然沒有透視牌的能力。
人類的祈求、願望與期待是相當美好的,但正是因為那樣的情感,有時候反而會誤導了認知。
「不管你想沉思多久都沒關係,就算繼續隨便出牌都可以……因為我絕對不會輸。我會毫不客氣地贏下去,為了讓你的金錢王國徹底崩壞掉。」
「這不是我的妄想,我並沒有瘋掉,我也不是瘋狂的賭徒。更別說『所有事情都會朝著自己所想的方向進行』這種事了,像這種好事根本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比誰都還要清楚。」
麵對兵藤和尊好不容易蓋上的第三張牌,奇克翻開了右邊數過來的第三張牌。
「但如果對手是兵藤和尊你──或者該說是身為帝愛集團的你們。我就算想輸,上天也不允許阿。」
第三張,皇帝對奴隸,奇克勝。
「兵藤和尊,你明白了吧?這就是你的極限……那早已被注定好的極限。」
奇克拿起屬於奴隸陣營的牌,再度由右到左的順序一一蓋上
「你能夠在商場上戰無不勝;你能夠在政場上無往不利,那些通通都不是你自己的能力。」
奇克蓋上第一張。
「既非手腕高超亦非足智多謀,絕非神機妙算更非膽大心細,這一切都是天命使然。」
奇克蓋上第二張。
「你可以把所有成果都理所當然的,繼續心安理得地搜括財富,這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奇克蓋上第三張。
「但你要明白,你要自知,這就是你的極限。擔任帝愛集團總裁,這就是兵藤和尊你這一生的最大成果。」
奇克蓋上第四張。
「如果用具體點的比喻來說的話,那麽兵藤和尊你就是作品中的角色,你的一切都是身為神的作者所決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