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自我介紹呢,我叫鵺野鳴介,目前擔任宮庭教師一職,主要職責是負責教導瑪麗安奴公主。數學、語文、經濟、這些或多或少都會一點。」
「鵺野鳴介?很奇怪的名字呢。」
這時候,塞多利昂想起了酒館老板曾說過的一件事情,急忙問道。
「等等……鵺野鳴介你認識『好大的喵』那間酒館的老板?偷帶公主去酒館的就是你?」
「是啊,你跟加琳的事情也都是那老板說的,所以我才會知道加琳要成為王國第一騎士的願望。」
「你剛剛不是說世界第一?」
「既然是鼓勵他人,內容自然要誇大一點。」
「說的也是,不過……鵺野鳴介你一路跟蹤我們到多比爾鎮?是菲利浦三世陛下的旨意嘛?」
「不是喔,其實我本來現在應該是在度假中才對……畢竟瑪麗安奴公主出遊後,菲利浦三世陛下也很大方地讓我休假。本來是想去度假的……」
鵺野鳴介一臉無奈地說著。
「……不過呢,酒館老板在公主出發前天晚上突然跑來找我,叫我跟在你們後麵避免萬一。我本來以為老板太過大驚小怪,充其量也就是有埋伏之類,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似乎變得相當棘手啊……」
明白鵺野鳴介話中意思的塞多利昂,也沉默了下來。
「嘛,太沉重的話題就不說了。」
鵺野鳴介站起身來,望著麵前的海洋。
「說起來,你們是為了讓瑪麗安奴公主看到這個海景,才來到多比爾鎮的。既然如此,就這樣回去也有點可惜呢。」
塞多利昂跟著望去,隻見海天連成一線。望著那份壯麗的海景,不管是誰都會有種心胸開闊的感覺吧。
但是塞多利昂如今所想的,卻並非如此。
生之天、死之海,仿若交織在一起般無限延伸。
塞多利昂本以為加裏努死去後,自己與她的關係就如同天與海的關係般,永遠沒有再會的可能。
可如今,死去的加裏努卻出現在自己眼前,並且再度踏入自己的人生,就像是眼前海天一線的場景般,再度有了相連的機會。
然而,也隻是看上去而已。
現在的加裏努是敵人,這點塞多利昂非常肯定。
殺害了多比爾鎮的鎮民,並將他們製成沒有意誌的活屍,這種行徑即使被冠上『惡魔』的名號,都嫌太過輕描淡寫。
若是渴望觸碰那海天一線的場景而乘船前往,不論走了多遠,都隻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無垠無涯的海洋,跟無邊無際的天空,永遠沒有交會的可能。
「雖然有點突兀,不過塞多利昂你知道嗎?」
突如其來地,鵺野鳴介開始自言自語地說著。
「……?」
「天空的藍色,其實是海洋所反射出來的喔。」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這種事情我……」
塞多利昂說到一半,便驚愕地看著鵺野鳴介。
【被、被看出來了嘛!?】
「看著這風景,總讓人有種『世界上最寬闊的東西是海洋』的感覺,但是,要是說到比海洋更寬闊的,毫無疑問是天空。不過有種東西比天空更寬闊……那就是人的胸懷。當一個人的目標是地平線的時候,那人留給世界的就隻剩下了背影…………啊!不好意思,愛說教的老毛病又犯了。」
望著塞多利昂的驚愕表情,自知越矩的鵺野鳴介,尷尬地摸了摸頭。
「我去看看鎮內還有沒有殘留的妖鬼,加琳醒來後,你們兩人就先離開吧。」
說完後,鵺野鳴介轉身走向多比爾鎮內。
「喔對了!幫我提醒瑪麗安奴公主,回去後我要檢查她的功課。」
在之前與妖鬼的戰鬥中,鵺野鳴介注意到在多比爾鎮內,有棟完全坍崩的房屋,這讓鵺野鳴介相當在意。
望著鵺野鳴介離去的背影,塞多利昂勉強掛上微笑,轉過頭繼續看著海景。
不久之後,加琳張開了眼楮,隨後警戒地望著四周。
「嗚……」
「沒事嗎?」
「……鎮上的人呢?」
「……不動了。」
「是嗎,那個女人呢?」
「……什麽攻擊都沒發動,就轉身離開了。」
就在塞多利昂這樣回答著之時,加琳輕打了一下他的臉。
「你,你幹什麽啦!」
「笨蛋!你就不要管我的事,去追她啊!」
「那、那可不行啊。」
「為什麽?」
「因為擔心你。」
看著塞多利昂認真的臉龐,加琳的臉也不禁紅了起來。為了掩飾這份羞澀,加琳開口說道。
「你不會是因為她是你以前的戀人而沉迷其中吧。」
「……才不是呢。」
塞多利昂搖著頭說著。
「既然如此,要快點跟巴卡斯他們彙合了。事情可還沒結束呢,我們必須要安全地把公主送回托裏斯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