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冰之色(五千字)(2 / 3)

再加上,無能王約瑟夫答應了奧爾良公爵夫人,不會主動對塔巴莎下手,所以塔巴莎才能逃過一劫。

但取而代之的,是要塔巴莎去執行異常危險的任務,好藉此間接殺害塔巴莎。

可誰都沒有想到,塔巴莎把那些任務都順利解決了,導致現在約瑟夫一派的人們都焦躁無比。

不過這一次……是誰也無法挑剔的,正大光明殺死塔巴莎的大好機會。

「現在我要去戰鬥,你和平常一樣在空中等我,明白了嗎?」

塔巴莎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希爾菲德說道,但希爾菲德卻堅定地跟在塔巴莎身後。

即使是塔巴莎與才人的戰鬥,希爾菲德也沒有參加,而是在天上盤旋著等待塔巴莎的戰鬥結束。

但是這次不一樣。

這次塔巴莎的敵人是戈裏亞整個王國。

以前戰鬥過的幻獸、魔法使、亞人等等,和這次的敵人根本沒有比較的可能。

一個人挑戰一個國家,不管怎樣也沒有勝利的可能。

現在的這個舊奧爾良宅邸已經不是塔巴莎懷念的那個地方了。

這裏連戰場都不是。

這裏是死刑執行人為了埋葬塔巴莎而等待著的地方,這裏是她的棺木,這裏是她的墓地。

戰場還好說,可現在這個地方是墓地,希爾菲德怎樣都不能讓塔巴莎一個人去。

塔巴莎看著一動不動在那裏凝視著自己的希爾菲德,像是在勸說她一樣的小聲說道。

「因為有你在等我,所以我才能夠戰鬥。因為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所以我才能戰鬥。」

希爾菲德的眼中充滿了淚水,重重的點了下頭。

「噶啊!」

塔巴莎溫柔的撫摸著希爾菲德的鼻子,希爾菲德緩緩的抬起頭,張開翅膀,飛上天去。

看到希爾菲德在房子上盤旋飛著,和平時麵無表情的塔巴莎,小聲地說了一聲。

「謝謝。」

塔巴莎伸手推向正門,而正門也沒有上鎖。

平時的話,管家貝爾斯蘭早就跑過來迎接塔巴莎了。可現在除了冰冷的空氣以外,根本沒有任何東西來迎接塔巴莎。

右手握住那比自己身子還長的多節魔杖,塔巴莎緩緩的向裏麵走去。

雖然塔巴莎的臉上是平時的表情,腳步也是平時的規律,但憤怒卻改變著塔巴莎周圍的氣氛。

當塔巴莎走到通向宅子最裏麵的房間,也就是通向自己母親臥室的長走廊時……

……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有的,就隻是管家貝爾斯蘭握著長劍的身影。

「塔巴莎小姐──不是,夏洛特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管家貝爾斯蘭收起了滴血未沾的長劍,急忙迎了上來。

眉頭微皺,塔巴莎警戒的姿態絲毫沒有任何改變。

塔巴莎很清楚,戈裏亞和其他國家比起來,戈裏亞更注重於使用擁有意識的卡哥伊魯(魔法人偶)。

和必須一一下令才會執行簡單工作的哥雷姆比起來,卡哥伊魯可以獨立模擬人的思維行動。可以如此自由地使用卡哥伊魯,也隻有魔法強國的戈裏亞才辦的到。

而其中有種名為史奇爾尼爾的魔法人偶,隻要使其吸取血液的話,史奇爾尼爾就可以幻化成人形,而且連該人的能力與記憶都可以完全複製過來。

見到塔巴莎的樣子,貝爾斯蘭像是明白了什麽,急忙從懷中拿出匕首朝自己左掌心狠狠一劃,當場鮮血四濺。

塔巴莎微微動容,衝上前去,『治癒』魔法隨之放出,治療著貝爾斯蘭的左手。

史奇爾尼爾的最大破綻,就在於無法模擬出血液來。貝爾斯蘭的行動,證明了他並非是魔法人偶。

「夏洛特小姐……請不用管我了,夫人正在裏麵等您,我會在外麵守衛的。」

貝爾斯蘭打開臥室房門後,退到一旁去。

塔巴莎遲疑地舉腳走入臥室中。

窗子開著,和暖的春風吹入了房間中,塔巴莎的母親正躺在床上熟睡著,那並不是由魔法人偶所幻化的冒牌貨。

在房間角落的梳妝台上,一個人偶被擺放在那邊。

塔巴莎還記得,那是以前父母買給自己的人偶,那時候自己給它起名叫『塔巴莎』。而這名字,也成為自己了『夏洛特』之名被剝奪時,所使用的名字。

『退下,無禮者。你是王室派來的間諜吧?想要從我手中搶走夏洛特吧?我怎麽可能把可愛的夏洛特交給你們啊!』

『真是太可怕了……究竟是誰說的?說這個孩子總有一天會覬覦王位……我已經受夠了肮髒的宮廷鬥爭!我們僅僅想要安靜的生活而已……退下,快退下!』

『噢噢噢……你這人……不隻奪去了我的丈夫,竟然還想把女兒從我手中奪走嗎?惡魔!』

『你來是要奪走我的夏洛特吧!給我出去!出去!』

『噢噢噢噢……夏洛特……你放心……母親會一直保護你的……噢噢,夏洛特……我的夏洛特……』

回想起自己母親在喝下喪失心智的秘藥後的胡言亂語,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甚至將人偶誤認成自己的情況。塔巴莎的心裏就隻感到陣陣疼痛,猶豫著不曉得是否該叫醒母親。

就在塔巴莎猶豫的時候,塔巴莎的母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塔巴莎心中一凜,準備去梳妝台把人偶拿來。要是沒有那個人偶,自己的母親就會發瘋的。

然而……

塔巴莎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自己身後的母親所抱住。

「?!」

「夏洛特……對不起……」

塔巴莎艱難地轉過身來,出現在眼前的,是眼神中沒有任何瘋狂,恢複正常的母親。

「對不起……讓你這幾年吃了那麽多苦頭……」

「對不起……我居然絲毫認不得你……」

「對不起……對不起……」

淚水,不停地滴落在塔巴莎的肩膀上。而說到後來,塔巴莎的母親嘴中隻剩下了「對不起」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