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內容也很簡單:潛入調查羅馬尼亞。最近羅馬尼亞頻頻傳出大動作,所以皇帝陛下要我們前去找出原因。」
「哈?!為什麽我們一定要去羅馬尼亞那種鬼地方調查!」
「羅馬尼亞好歹也是普利彌爾教的信仰中心。你這話要是傳出去,包準一堆平民與貴族衝過來殺了你這個瀆神者。」
「那我還真是求之不得,挑戰這種東西我向來都是來者不懼!而且我有說錯嗎?在始祖的墓地上建立城市,然後還自稱是始祖的守墓人,這不算鬼地方那什麽才算?」
威索嗤之以鼻地說道。
「畢竟始祖保護了我們,我們這些後人保護他的屍骸也很正常啊。」
「保護?這種定居在墓地上的行為,就我看來更像是『鎮壓』喔。」
「這話題就到此為止吧,不管是保護或鎮壓都跟我們沒有關係,反正已經是死人了。」
阿道夫聳了聳肩說道。雖然沒有威索那種不屑態度,但阿道夫語氣裏對始祖的敬意也不算多。
「問題是,皇帝陛下這次旨意裏,指名要三大騎士團的團長負責此事,而且……不得大量調動團員。」
「給我慢著!」威索從椅子上坐起身來,一臉驚詫地說道:「阿爾布雷希特那家夥的意思是──」
「沒錯,這次……」阿道夫深呼吸了一下:「……我們幾個要親自去調查。」
「這是什麽愚蠢的命令!阿爾布雷希特的腦袋是被食屍鳥啃了是吧!三大騎士團的團長暗中前往羅馬尼亞,這種事情絕對會被羅馬尼亞發現!就算想支開我們三個,也該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不算暗中,因為皇帝陛下已經通知過羅馬尼亞這件事情了。」
「什──!」
威索先是狠狠罵一句加爾瑪尼亞俚語,隨後開始在大廳裏來回踱步。
「他到底想幹什麽!是想疏遠我們幾個,藉此宣告我們的地位不如以往?還是想支開我們,趁機往團裏安插親信或內應?」
即使對此感到不爽與憤怒,但威索並未喪失判斷能力,並開始猜測起皇帝的想法。
但是……在看到阿道夫繼續穩坐在座位的模樣時,威索也停下腳步,語氣不善地說道。
「我說……該不會你已經知道背後原因了?所以特地說出來想看我的笑話?」
「背後原因什麽的,本大爺是不清楚啦。但本大爺知道是誰幫皇帝陛下出這個主意的。」
「誰?!」
「侯爵魯道夫。」
「侯爵魯──給我等一下!那不就是你爸嗎?!」
「是啊……」
阿道夫露出了相當複雜的神情。
「……你什麽時候要扳倒你爸?你再不出手,我擔心我會忍不住殺了他。」
威索手輕輕扶在腰間劍柄上,語氣冷酷地說著。
「拜托……這件事情讓我自己來就好……」
「要等到什麽時候?難道是看你還能瞞住艾倫多久嗎?」
麵對威索的質問,阿道夫默不吭聲。
「就連我這個旁觀者都能看出來,你大局觀跟智謀都在你父親之上,但是論政治資源與人脈關係你根本贏不了他。就連當今皇帝將具有繼承權的兄弟囚禁在塔中,也是因為聽從你父親的建議。每日一片麵包跟一杯水,暖爐柴薪每周隻有兩根,還真是是絕情得可以。」
威索的話語帶著濃厚的輕視感,但眼神卻是異常認真。
「正因為如此,你才會提議我們四人裝作互相敵視,藉此分散風險。而且最重要的是──」威索眼神一凝:「──不管艾倫或你父親誰先對另一方出手,你皆無法坐視不管。但不管是哪一人,你都下不了手。」
「……可以不要現在談這件事情嗎?」
「隨便你,反正我也是順便提醒一下。」
威索坐回座位上,挑著眉說道。
「總之,潛入羅馬尼亞這種蠢事恕我不奉陪,要減薪或彈劾都隨便他。」
見到威索這個樣子,阿道夫也不再羅嗦,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大廳。
然後,意外發生了。
「威索──你又作了什麽事啊?為什麽我一回來就聽見你被勒令在家思過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威索眼睛立刻睜大、臉色同時大變。
一旁的阿道夫,則是露出了「這下有趣了」的表情。
一名外表俊俏,年約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地走入大廳。先是對在場的阿道夫點頭示意,隨後立刻抓住威索肩膀,並且檢查起威索的身體是否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