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一眼就看穿了段青茗的想法。他低聲說道:“姐姐,三個人在一起的目標真的太大了……而且,劉淵是和程敘一起來的。”
聽段譽的語氣,劉淵和程敘會有一丘之貉之嫌?
段青茗搖頭,不假思索地說道:“不,劉淵不會的。”
段譽淡淡地看了段青茗一眼,說道:“可是,劉淵這一段時間都和程敘在一起,而且關係也不錯,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難道說姐姐你覺得,這些人能放過劉淵?”
段青茗沉默了。段譽說的是對的,就因為劉淵和程敘是好朋友,所以,但凡是懷疑到了程敘的地方,就一定會懷疑到劉淵的,最差的,那些人也得估摸著,即便捉不到程敘,也能從劉淵的嘴裏問出些什麼出來。所以,相對於自己和段譽這兩個陌生的小孩子來說,劉淵對於那幫人,則更加的有利用的價值。
可是,這也不是拋下劉淵的理由啊?段青茗剛要反駁,段譽已經搶先開口了:“姐姐你放心好了,劉淵有辦法保住自己的。而且,他一個人目標又小,現在說不定已經逃到什麼安全的地方去了。”
段青茗轉過頭去,隻看到芳草一片,草長葉濃,哪裏還能看到劉淵的半點身影呢?
段青茗咬牙,說道:“都是這個程敘要偷人家那勞什子東西,現在倒好,真連累了一片人。”
段譽微微冷笑了一下,卻不說話。
有些話,他現在還不能告訴段青茗,因為,以段青茗的脾氣,若知道了真相,非把事情攪得一塌胡塗不可。於其是這樣,倒不如讓她安安穩穩地呆在自己身邊,不要去想那些有沒的。更重要的是,此前,炎淩宇早讓人帶信給段譽,說他隻要保護好段青茗就行,其他的事情,自有人去解決。
想到這裏,段譽仰頭,望了望天色,說道:“姐,我們隻要等到天黑就好了。”
段青茗看了一眼山下,那裏,仍舊麗日綠野,一眼千裏,可是,誰又能保證那裏的一派平靜不是和這裏一樣,隻是表麵的假象呢?
晚上,晚上又會有什麼轉機麼?難道說,段譽是想趁著晚上的時候,帶她離開這裏麼?可是,距離晚上最起碼還有四個多時辰,再加上對方那麼多的人,能不能捱到晚上都未可知。更何況,到了晚上,他們真的就能逃脫麼?
段青茗看了看天色,又微微歎了口氣,說道:“譽兒,我隻想你安全離開這裏。”
段譽看了段青茗一眼,眼神卻有些奇怪:“姐姐,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可是,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到時,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總之一句話,你在我在,我在你在,你不要枉想著出什麼歪主意保全我犧牲你之類的。因為,你在想犧牲你自己的同時,一定搶先犧牲了我。”
段青茗隻這一個念頭,也被段譽看穿了。她望著一臉堅定的段譽,忽然就呆了一下。
逃?要怎麼逃?他們兩個,論腳力不是人家的對手,論功夫更不是人家的對手,現在,山上山下都是人家的人,這山雖高,草雖深,可終究會搜到這裏來的,到時,兩個人一起落人對方手中,肯定不如先由一人脫險了!
可是,看段譽的樣子,似乎根本就不買段譽的帳,那麼,段譽是不是要另設他法了呢?
段青茗微微歎了口氣,這個段譽,有著和炎淩宇一樣倔強的脾氣,硬來是肯定不行的,看來,得想個點子,讓他乖乖的先行離開才行啊。
總之一句話,段青茗是絕對不會留下段譽在這裏涉險,她更加不會置段譽於危險的境地而不管的。想到這裏,段青茗長長地籲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