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葭被段青茗一訓斥,臉色頓時一白,連忙退下認錯。其實,在月葭的心裏,也沒有什麼,她隻是覺得敖漢在段府之中失禮,實在丟了小姐的麵子,才忍不住數落他的。卻沒想到,小姐卻怒了!
段青茗生氣,月葭惶惑。隻有當事人敖漢,卻是沒事人一般地擺擺手,朝段青茗說道:“青茗,不要怪月葭了,我倒是挺喜歡這丫頭的性子,象那些文縐縐的,弄虛作假的,我倒一看了就覺得頭暈!”
段青茗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她說道:“可是,這裏是大夏,主子就得有個主子的意思,殿下身份尊貴,又是和碩的恩人,和碩感恩都來不及呢,哪裏會允許別人輕慢於你?”
段青茗的話,活生生的,就象是對月葭說的:“更何況,就象月葭這個樣子,若是冒犯了別人的話,我怕是想保,都是保不住她的!”
敖漢想了想,看了看月葭,一本正經地說道:“月葭,你命好,遇到了一個肯為你著想的主子,你一定要惜福,知道麼?”
月葭羞愧地低下頭去!
敖漢看氣氛尷尬,遂又一笑道:“隻不過呢,你家主子重規矩,我可是最瞧不上這些的,以後,你和我私下裏,也不用重規矩的,知道麼?”
月葭知道敖漢是在幫自己解圍,她紅著臉,連忙朝敖漢道謝,說道:“奴婢知道是自己錯了,以後會處處小心注意的!”
段青茗看著敖漢護著月葭的樣子,心裏也輕輕鬆了口氣。
敖漢為人粗豪,不拘小節,可這也不能成為月葭放肆的理由啊。這事若是放在別人的身上,還不知道要怎麼嫉恨呢!
而一側的月葭,也知道自己逾越了,她站在那裏,不安地搓著手,不敢說話了!
敖漢摸摸自己的頭,他的眼珠子依舊血紅,他還噴著濃重的酒氣。他朝段青茗說道:“青茗,我想告訴你,明天,我們要去皇宮裏謝恩!”
段青茗不由奇道:“怎麼還要去謝恩呢?”
日前,不是擺了戲台,讓皇後和太後好好地唱了一出麼?這才兩天沒過呢,怎麼又要謝恩了?
敖漢卻以為是段青茗怕了。他有些歉意地說道:“我知道上次的事,讓你心裏不舒服,可是,頂著這個王妃的位子,我們總得去見一下大夏的皇帝不是?”
段青茗知道敖漢誤會了。她解釋道:“我並不是怕誰,更何況,頂著一個這樣的名號,日後進宮也是免不了的,哪裏能怕這個,怕那個的?隻不過,我覺得奇怪而已,我當日進宮,並沒有看到陛下,而今,卻要另行擇日?”
敖漢自然不會告訴段青茗是為什麼,他隻是含糊地解釋道:“我過段時間,可能要回去一趟,這順便的,要和大夏的皇帝聊一下天兒,並且準備向他辭行!”
段青茗一聽,又吃了一驚:“殿下居然要回去了麼……可是,這天都已經九月底了,冬天就要來到了,大雪封了北疆,您要怎麼趕回去呢?”
九月底的天氣,大雪封疆,寸步難行。所以,塞外的人早躲到帳篷裏吃烤肉,喝燒刀子去了,可是,敖漢居然說要回去?怎麼著,也得等到了來年春開的三四月份啊!
敖漢苦笑了一下。他何嚐不想等到來年再回?可現在的問題是,他的父皇危在旦夕,他已經歸心似箭,又怎麼能等到來年呢?
段青茗知道自己勸不住敖漢,隻好說道:“好吧,你說什麼時候準備進宮,這遞了帖子,就告訴我一聲吧!”
這時,醒酒湯拿來了。
敖漢就著,一口氣喝下一碗,晃了晃頭,這才覺得清醒了一些,他說道:“就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們就進宮一趟!”
段青茗點點頭,說道:“好吧,明日一早,我們就準備進宮!”
秋寧的手腳非常勤快,她招呼月葭一起,很快就把院子裏的空酒壇收好了。剩下的半壇,也被封了起來,然後,放到了一邊!
段青茗雖然不善於飲酒,可是,對酒也略有了解。再加上前世對這些東西實在不陌生,她笑了笑,說道:“想不到敖漢殿下還帶了酒來我大夏——這種燒刀子好象隻有燒刀子鎮才有吧?雖然香醇,可也非常的性烈,難得殿下還沒有喝醉!”
敖漢冷冷地哼了一聲:“我才不會帶這些累贅東西呢,還不是炎淩宇,靠這個,在我大漠賺了不少的銀子呢……”
段青茗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這事,怎麼又和炎淩宇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