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暖暖的灑向人間,為萬物帶來生機與希望,也照耀著緊緊交握著的雙手和這片滿是幸福的竹林。
一年後
夜,月色不明,一道黑影悄悄的摸進內室,在一張寬大的床前停住,床上側臥著一名女子,黑影站在床前,凝視著她,許久之後,終於伸出手向女子的臉拂去。
本應熟睡的女子忽然從枕下抽出短刀,朝著那人脖子的位置劈了下去,隻見那黑影側身閃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整個人跳上床榻,重重地壓在女子身上。“我的女王陛下,一年不見,你越發凶悍了。”
低沉的魅惑嗓音是那麼的熟悉,西烈月原本要反擊的身體像被人點了穴道一般,僵在那裏,久久,才聽得她低低冷冷地聲音從身下穿來。“你又回來做什麼。”
安沁宣鬆開抓住她手腕的手,將她深深擁人懷裏。“我,很想你。”一句話已經足夠解釋,就算西烈月心中因他的離去衍生出再過的怨惱,在這一刻,都隻化作一聲歎息。兩人緊緊地抱著彼此,隻為了貼得更近些。
兩人擁抱著,似乎連心跳都同步,這種奇妙而安心的感覺,兩人似乎都覺得陌生,同時又很迷戀,將懷裏的人擁得更緊些。
“那日,你選了江山。我很生氣,因為在愛和責任之間,你選擇了責任。我那天沒有回答你,是因為我還沒想好。” 低低的聲音和著溫熱的呼吸噴灑的西烈月的耳廓上,好不容易放鬆的身體,再次僵硬了起來,“那你現在想好了?”
“恩。”
“答案?”安沁宣久久不說,西烈月討厭那種一個心懸在半空的等待。
西烈月的急切取悅了安沁宣,抱著美人腰側,不知道死活,“要看你伺候得好不好。”
西烈月微微挑眉,“這有何難?大刑伺候可好?”
“……”
內室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紫竹站在屏風外微微一笑,撤了殿內所有守夜的宮侍,輕輕合上大殿的門。
這些日子以來陛下從不提起安沁宣,一切也似乎回到了他沒出現前的樣子。但假裝總是假裝,別人看不出來,她這個最貼身照顧的人,點點滴滴都看在眼裏。
陛下一直在等,好在,她還是等到了。
陽光下,細細的沙灘上,兩個步履蹣跚的小家夥開心的玩耍著,不時的還跌倒在地,看得旁邊的三個男人心焦不已。
竹林裏,倒是有兩個人品茗閑聊,愜意得很。一身白衫的男子盯著沙灘上兩個肉肉的小肉球,笑道:“我很好奇,你打算怎麼教你的兒子和女兒?”這裏是海域,是入鄉隨俗,還是獨樹一幟,還真是讓人期待呢!
舒清唇角輕揚,笑道:“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隻想知道我的貨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免費遊船了?”
男子輕搖手指,一臉地不讚同,“我可不是白坐你的船,你的寶貝弟弟能好好的掌管慕容家,應該多謝我,坐你的船,隻不過是利息而已。”
舒清苦笑,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臉,舒清問道:“你是打算經常這樣往來於海域、東隅之間?”
兩年前,這個男人走得決絕,她還以為,他和月注定是有緣無分,誰曾想,她是小看了他。一年前,他又悄然無聲的回來了,在她還沒有弄明白他的意圖之時,他又一次離開了海域,這算什麼呢?不過她沒有糊塗多久,待他幾天前第三次出現時,舒清總算是猜出了幾分。
安沁宣哈哈大笑,毫不避諱地回道:“是又如何?”
他笑得邪氣,和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樣的笑容,那個我心我素的安沁宣。舒清輕輕地笑了,真心地說道:“很好,你們覺得幸福就好。”
安沁宣沒有定居海域,仍是那個自由來去的男子,月也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者,隻是每年,總有一段相濡以沫的小小幸福,這或者,不是眾人眼中的幸福,他們卻因此快樂著,相愛著。比起日日相對,最後隻剩下無盡的埋怨,他們這樣,或許是另一種幸福吧。
禦花園的空地上,兩個小奶娃兒坐在草地上,每人手裏一人拿著一個小碗,裏麵裝著些吃的,小手抓著就往嘴裏送,有時抓不穩掉下來一個,弄得衣襟上全是水漬,女官們圍在一旁嘻嘻地笑看著,不時幫他們擦擦小嘴。
“飛揚,子漆,到朕這來。”西烈月坐在亭子裏,對著兩個娃娃招招手。小男孩繼續低頭吃著水果,對西烈月的呼喚充耳不聞,小女娃卻立刻抬頭,看見是西烈月,馬上站了起來,路都還走不穩,就抱著她的小碗晃晃悠悠地跑過去。
西烈月半蹲下身子接住小肉球,喜愛地不得了。舒清這女兒誰都不太搭理,唯獨喜歡粘著她,西烈月覺得和這孩子也特別有緣分,對她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
看著西烈月細心地幫那奶娃整理被水果弄得又濕又髒的衣領,安沁宣似想到了什麼,鳳眸微挑,問道:“西烈月,問你個問題。”
“嗯?”
“你們海域女王一般多大登基?”
一邊給幫孩子擦嘴上的口水,西烈月一邊漫不經心地回道:“不一定,海域的女皇子嗣一般都不多,女皇看中德才兼備者,立為儲君,立儲五六年後,差不多就傳位了。”
“那,海域曆史上最小的女皇是幾歲?”
西烈月想了想,回道:“十二歲吧。”
十二?安沁宣的眼睛明顯一亮,下一刻,窩在西烈月懷裏撒嬌的小肉球已經被塞到紫竹手裏,“紫竹,把這兩個娃送回去給他們娘親。”
“安沁宣,你幹什麼?!” 眾目睽睽下,安沁宣直接把西烈月橫抱起來,朝著寢宮的方向疾奔而去。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隻要有了新女皇,海域就不再是西烈月的責任了,到時她也就不用困在海域和皇宮裏,為了不久以後的美好生活,他自然要多多努力才是。
——全書完——
“你們能不能放過我……”
午後的陽光穿透薄薄的窗紙,柔柔地灑在紅木窗欞上,整潔的屋內擺設很是樸素,卻處處透著雅致,可見屋子的主人也必是淡雅之人。這樣高雅的屋裏傳出的聲音卻是無奈中帶著驚慌,不免讓人心生好奇。
季悠苒背後緊緊地貼著山水屏風,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滲,平日裏沉穩地聲音此時竟抖得變了調子,想他半生經曆了多少驚濤駭浪朝堂風雨,幾時這般狼狽過,但是麵對眼前這三個女人,他真的無計可施,任人宰割……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