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越過越刺激的李可頭暈目眩慢慢騰騰的在公寓裏轉了幾遭。她低頭看了看身上新換的棉布長裙,心裏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怨氣。
還說自己身上有個狗屁的妖獸血統。現在看來這個扯淡的妖獸血統帶來的好處可一點都沒有,自己完全成了個可以隨便吃隨便動的香餑餑。
李可在心裏咒罵了千百遍,她看著床頭放著的親密的合照,照片裏的女孩子眯著細長的眼睛,頭微微靠在男人的肩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幸福。她歎了口氣,拖著虛弱的身體走了出去。
孟極邁著肥短的四肢顛顛跟在她身後,她走出公寓,在入口大廳裏看見了那雙皮鞋的主人。
他隨意的坐在藤椅上,兩腿細長的腿交疊在一起,一隻手撐在茶幾上。另一隻手捏著一片小小的銀杏葉。他的脊背由下而上彎成一個好看的弓形,柔軟黑亮的頭發覆在額頭上,像覆著柔軟的上好的綢緞。日頭西斜,陽光給眼前的男人鍍上一層燦爛的金邊。
李可的腳步聲似乎驚擾了他,他歪過頭看著李可。一雙線條明晰的眼睛狹長冷冽,細長濃密的睫毛在瓷白的臉上拉出長長的剪影。他輕輕一抬眼,卻又像含著終年散不去的大霧,滿懷著萬年的溫柔。
李可看著這張帥的不像人的臉,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看得清了。
李可看著眼前的藤椅,藤椅後的落地窗。她發現這個地方自己來過不止一次--上次瞎著眼被擄來的也是這兒。
李可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她一時拿不準他是好是壞,心下有些猶豫。
男人上下打量了幾眼李可,目光最終落在了李可身上的棉布長裙上。他對著李可眼睛彎了彎,露出了一個看起來十分愉悅的微笑:“你跟你媽媽長的很像。”
李可細白的手指不由的攥緊了裙邊,李可清了清嗓子,問他:“你是什麼人,你也認識我母親嗎?”
男人放下手裏的銀杏葉,窩進了藤椅裏。他穿著一件藍色細條紋的襯衣,領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一小節精致的鎖骨。剪裁精致的西褲包裹著兩條過分細直的長腿。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隔空指了指李可的耳釘:“我是白影,給你耳釘的那個人,是我的弟弟。”
“你的母親,她曾經幫助過我。”
“我的母親,也幫助過你?”
“對,應該說。她幫助了我們。”
李可忍著失血過多的眩暈感挪到白影麵前的藤椅坐下:“那今天那個人,為什麼要殺我。”
白影又撚起銀杏葉,他好看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裏金燦燦的樹葉:“因為你身上有你媽媽的味道,自古不管神魔鬼怪,從來都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空有一副上好的血肉卻無半點自保能力。不吃你吃誰。”
“你呢,你也會吃了我嗎?”
“不會。”
“為什麼,你不想要我的血肉嗎?”
白影有些奇怪的看著李可:“我要你的血肉幹嘛?我又不是吃肉的。”
李可聞言鬆了一口大氣。她慢慢的靠在藤椅上,讓自己盡量舒服一點。她臉色薩白,身體不自主的微微顫抖著:“白先生,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去醫院。我現在情況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