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眼見李可見了紅,忙上去一把拽住王翠蘭。
李建國還歪在沙發上不緊不慢的說:“哎呀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嘛,可兒你就給我們出個首付而已。幹嘛要鬧成這樣。”
王翠蘭撚著手裏的耳釘,鼻孔大張,脖子上的青筋梗起老高:“少跟我說沒錢!你那個癡呆拖油瓶也死了,你的錢不給我,你還想給誰!”
李可耳朵上火辣辣的疼,她用手一抹看見黏糊糊的一手血,王翠蘭尖銳的聲音撞進她的腦子裏,在她的腦子裏來來回回:“你的癡呆拖油瓶!死了!死了!死!了!”
李可心裏霎時燃起一把怒火,燒的她眼睛都紅了。
李犇顧著拉王翠蘭,李建國兀自坐在沙發上絮絮叨叨,誰也沒發現李可的異樣。
李可按著自己的心口,灼人的疼痛又開始由心髒走向全身,李可覺得自己的血管憋的發漲,全身上下又癢又痛喘不過氣來。她急切的想要一個發泄的出口,她伸出尖尖的食指對準自己的咽喉,她依稀記得上次也是這麼來了一下,然後就好了很多。
李可用盡力氣,朝著自己的咽喉狠狠抓下去!
誰也沒有看見,從哪進來的一個高大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李可意欲行凶的手,另一隻手把李可死死按在了懷裏。李可口鼻蒙在來人胸前,呼吸之間聞到一股熟悉的清澈冷冽的香,香氣帶入五髒六腑,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來人帶著李可,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李犇埋頭抱著撒潑的母親,李犇常年在家足不出戶,差點抱不住幹瘦的王翠蘭。王翠蘭手腳亂刨,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李犇的鼻子。李犇大叫一聲撒開手,血登時從鼻孔流了下來。
王翠蘭不鬧了,她手扶著李犇的腦袋,讓她這個寶貝兒子抬起下巴來。轉頭對著李可又要罵,卻不想一轉頭,枯瘦的手指指了個空。
隻留下滿地散亂的衣服,李可不見了。
李可埋在來人胸前,隻覺得暈頭轉向。自心髒走遍全身的燥熱仍然烤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影眉頭緊皺,他看著李可頸邊的血,十分嫌棄的伸出一根食指,點著李可的腦袋把她推的盡可能離自己遠一點,另一隻手飛快在李可身側摸了摸,摸出那個漆黑的小盒子來,白影動作迅速的捏著李可的兩頰,手下一用力,李可的嘴就被捏成了一個很可笑的鴨子型,白影把盒子裏圓圓的內丹往李可嘴裏一倒,也不管她是不是咽下去了。他轉身飛快的跑走了--這個有嚴重潔癖的大妖,去換衣服洗澡了。
李可失去白影的支撐,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孟極圍著李可轉來轉去。看著李可呼吸逐漸平穩,又化成了李可的影子,消失不見了。
李可醒過來的時候又聽到了熟悉的風掠過枝頭的“沙沙”聲,她艱難的從冷硬的地麵爬起來,四下打量。果然又到了青木公寓。她對自己的狀況有些無語。她最近暈倒的情況有些頻繁,如果不是身邊這堆非人類,她幾乎要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絕症。
白影就在不遠處,坐在那把柔軟的藤椅上,穿著一件棉質T-恤,腿上是一條寬鬆的長褲。他額前的碎發軟軟的蓋在眉骨上方,帶著些微的水汽。整個人看上去鬆散散懶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