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破碎的聲音從幹澀的嗓子眼裏擠出來,很快消散在凜冽的山風裏。
萌萌癱在銀白的雪堆裏,短短的四肢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李可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安靜的躺在雪地裏,蕭瑟的山風帶著雪粒落在李可慘白的麵容上,讓這個女人看起來像是一座了無生氣的雕像。
不遠處的白影依然動作舒展閑適的坐在大石之上。
雪豹處理完礙事的萌萌,轉頭走到李可跟前,張開腥臭的大嘴往李可喉嚨咬下去,眼看李可纖細的脖子就要被咬個對穿。
電光火石之間,看似沒了氣息的李可突然睜開雙眼,她並沒有理會脖子間雪豹尖利的大牙,她伸出雙臂使勁纏住了雪豹的脖子,雪豹大吃一驚往後蹦了一步,但是已經晚了。
李可的身體變的柔韌無比,她的腰似乎沒了骨頭,連同兩條腿緊緊的纏在了雪豹腰腹之間,雪豹暴怒之下連蹦帶跳,企圖甩掉纏在身上的女人。但是李可越纏越緊,她的身體繃的細長,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扭曲形態來,兩條纖細的手臂緊緊箍在雪豹胸口,勒著肋骨的雙臂越收越緊,像一條纏食獵物的蟒蛇。雪豹胸腔裏的一口氣很快散了出去,它全身劇痛動彈不得,骨骼“咯咯”作響,隻能使勁低下頭撕扯住李可的肩膀,李可身下灑滿了鮮血和碎肉,但這個倔強的女人仍然箍的死緊。
兩方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終於雪豹口鼻之中冒出一大股鮮血,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李可細瘦的四肢仍然箍在雪豹身上,箍出幾道深深的勒痕來。
李可憑著最後一口氣生生耗死了雪豹,她察覺到手臂下的巨獸沒了呼吸,才放鬆了自己的手腳,李可肩膀劇痛無比,她伸手去摸,隻摸到了自己的森森白骨--肩膀上的肉已經被雪豹撕咬完了。
李可放鬆神經,腦袋頓時昏昏沉沉起來,她咬著牙借著最後一點力氣把手切進了雪豹的肚囊。她閉著眼睛,手下的一切觸感都變的清晰。這似乎來自她與生俱來的本能。很快李可在雪豹溫熱黏膩的肚子裏掏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李可雙手滿是鮮血,她緊緊握著從雪豹肚子裏掏出來的,包裹著黑紅色碎肉的內丹。
李可身體裏像點燃了一把火,燒灼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渾身上下一片通紅,沾在身上的雪粒很快化成水,又結成冰,李可哆嗦著把手裏沾滿血肉的內丹塞進嘴裏推到嗓子眼,又鹹又腥的內丹噎的李可胸口發悶。她癱在雪地裏,身上壓著已經涼透了的雪豹,李可看著白影跳下巨石朝自己走過來。
她陷入昏迷之前隱約聽到白影說:“還勉強有點你母親的樣子。”
李可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臥室的床上,她抬了抬手,發現自己全身上下能動的隻有小手指。陳清荷守在她的床邊,雙眼紅腫眼淚汪汪。她一發現李可醒過來,馬上撲過來握住李可的手。李可張了幾次嘴,陳清荷趕緊拿了一杯插著吸管的溫水過來,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你少喝一點潤潤嗓子,你可嚇死我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