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什麼玩意兒(1 / 2)

女英握著手裏吸滿血的針管,把李可和陳清荷扔到一邊。

李可心口疼的厲害,那種綿延不斷的尖銳的疼痛逼的她喘不過氣來。李可略停了幾秒,積攢出一絲力氣。

她剛才看見陳清荷衝上來,根本來不及及時示警。眼下她的血對娥皇有沒有用還是兩說,女英肯定不會一下子弄死她。雖然取血的過程難受的厲害,但是保住一條小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陳清荷這個傻妮子不知道,她實心實意的衝上來惹惱了女英。自己肉體凡胎一個,也不知道傷的怎麼樣了。

女英握著手裏的血,招手示意白蘇過去幫忙。

白蘇走過去,輕輕坐在床邊,他高大的身軀壓在娥皇的身體上躺下去,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透明狀。

他躺下去,像一滴水回歸大海,娥皇的身體表麵漾起一圈一圈起伏不定的波紋來,等到透明的波紋平靜下來,床上再不見娥皇,取而代之的是完全體的白蘇。躺在床上的白蘇不見了往日的慵懶淡定,整個人像劈開了濃霧的第一縷陽光,變得耀眼又英武。

白蘇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露出堅實平坦的胸膛來。他化手為刃,從咽喉一路劃開胸腔,劃開緊實的腹部。劃開的身軀往兩邊分開,露出包裹在白蘇身體內部的嬌小的女人。

這個情景真是又詭異又美麗,床上的兩個人層層套在一起,像是被破壞的俄羅斯套娃。

李可這個時候沒有餘力去注意別的,她使勁往陳清荷的方向爬了幾步。她身體受損眼睛卻不瞎,不遠處的陳清荷癱軟在地上,口鼻裏殷紅的血沫冒的滿臉都是。

重點是陳清荷脖子以一種奇異的角度彎曲著,她的身體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呼吸急促,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她小的時候聽照顧過她的老太太周春華說過,瀕死之人喉嚨一般都會響,這叫關閉生門。等這道生門關上,人就徹底沒救了。

李可慌的要命,她害怕陳清荷再也睜不開雙眼,她害怕以後的生活裏再也沒有這個大嗓門的閨蜜。

她失血過多的腦子混沌一團,耳邊嗡嗡作響,虛脫的身體不受指揮,冷汗從腦門流過下巴。

李可的眼睛被汗水刺激的通紅,她勉強支撐著無力的雙腿,顧不上胸口摧心剖肝的疼痛。她憑著心底的最後一點殘念,五指大張,趁著陳清荷沒有咽氣,無師自通的從她的腦袋裏拔出一團氤氳的霧氣來--那是陳清荷未散的靈魂。

李可愣了一愣,她環顧四周,這裏除了白蘇、女英、不醒的娥皇,隻有地下幾隻昏迷不醒的烏鴉。李可挑了最壯的一隻,把手心裏氤氳的霧氣擠進烏鴉小小的腦袋裏去。

為了保險起見,李可伸手在自己胸口的針眼處攪合了一番,本來已經凝結的傷口被她攪合的稀爛。她把塗在手上的心頭血抹了烏鴉一頭一臉,烏鴉漆黑的頭毛被血黏在一起,小小的鳥喙染的鮮紅。

精美的公主床上,娥皇的身體通過白蘇切開的身體展露在空氣中,她的皮膚已經沒有初見時的柔軟飽滿,揭開白蘇這個保護殼,可以清楚的看到娥皇毫無生氣的臉色,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堅硬光亮的蠟質,像一根脫水的蘑菇。